森崎鼓动的心跳声却越发激烈。他的眼睛重新盯向门口。
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十几分钟后,一直紧闭着的铁门传来了动静。
森崎下意识地站起身,大脑却因长时间的寒冷与困顿陷入迟缓,来不及细想什么。
随着几声门锁的弹响音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新鲜的血腥味儿显露在他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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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哆嗦着,却始终一言不发。松田强行搜出了钥匙,便将直接対方打晕。
他看着从走廊一路蔓延到此处暗门前的新鲜血迹,放缓呼吸和动作,一点一点扭转锁孔。
门被打开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打在走廊的墙面上发出闷响。
松田侧身,以门板为掩体,向里间看去。
里头没有灯,他适应了一下,才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坐在木箱前的森崎。
他大概受了不少罪,只穿着里层的衣物,冻得直哆嗦。那张无论如何都很难记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流露出惊恐与绝望的神色。
走廊另一边,风见他们所处的方向还在持续传来枪响——考虑到人数优势,他并不怎么担忧。
松田呼出一口气。温暖的气体在这间冰冷黑暗的屋子里形成一团白烟。他透过烟雾看着森崎身后那个举着枪的黑衣男人。
吸引住他视线的是対方正挟持在身侧的香椎。
后者动都不动,歪着头靠在那里,全身的重心都压在男人的小臂上。他的衣服上全是干掉的血迹,露出来的皮肤也是惨淡的青白色。
——简而言之,他看起来已经死了。
但松田知道他还活着,否则,这个男人不会像这样拿他来要挟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心定了下来。
“黑泽先生,初次见面。”他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朗声向里间问道,“可以把香椎还给我吗?”
琴酒一点都不意外対方会知道自己的真名。
这恰恰印证了百利的背叛。
他冷冷地开口嘲讽:“真是令人惊讶,警察。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找死。”
船已经开了,警方的岸上支援短时间内无法到达。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反攻。
更何况,会危及到集团的罪证已经被转移了。
——现在此处,投鼠忌器的人可不是他。
琴酒缓缓露出嗜血的笑容,不再废话,抬手就又是一枪。
松田早有预料,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戒备的状态,看他动作便再次躲向门后。砰得一声,子弹在铁门上划出红色的火星。
他反手也向里间射击。
琴酒看着那明显失误的角度,刚在心中升起一丝不屑,就见拐角处堆着的麻布袋被一枪击碎。
药物粉末像一团雾气一样在黑暗中炸开。琴酒卡在扳机上的食指便顿时僵住。
下一秒,那个警察从门外两步冲了进来。琴酒反应迅速地丢开手中的人,后撤一步,从怀中抽出短刀,两人在暗室中开始肉搏。
松田被划破了脸侧。他嗅着浓郁得过分的血腥味,眼睛露出狼犬一般的光芒,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集中于対方的腰侧。
坦白来讲,一対一的体术而言,松田承认面前这个近两米的男人要技高一筹。但是他受伤了,而且孤立无援。
走廊外的枪响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密集。两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黑泽阵的动作越发狠厉,他的刀明显是军用的,在暗室里反射出冰霜一般冷冽的光。即便松田穿着防护服,身上也逐渐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