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生没从沈川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一口咬定他是白眼狼,傍上有钱人后就想对父母不管不顾。
何妙听烦了,让他闭嘴。
“酒店里有不少地方可以去,你不想和我们待一起就出去。”
沈秋生骂骂咧咧地走了。
何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川坐她身边:“妈,你要不离婚吧。”
“说什么呢?”何妙猛地抬头,下意识拒绝。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他管过家里几次,对你也不好,留着干什么?”
这不是沈川第一次建议何妙离婚了,沈秋生是个甩手掌柜,钱在他那里只出不进。
沈川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何妙不离婚。
每次说到这件事,何妙总是严厉地让他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离婚?”
何妙笑了笑,但是笑得有几分苦涩:“你爸是个不要脸的人,我要是离婚了,他能搞得闲言碎语把我们压死。”
沈川错愕:“就因为这个?”
“我还得开店,你还要读书,所以忍一忍就好了。”
何妙的语气平静,甚至有些轻描淡写,可是在沈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和何妙的母子关系很一般,何妙对他强势但是拿沈秋生没有办法,只能一遍一遍叮嘱他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沈川经常觉得,他和何妙没办法沟通,无论说什么,最后都会拐到“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上。
日复一日,沈川就不想再多说。
何妙并不是喜欢抱怨的人,她的不如意与憋屈全埋在心里,把希望寄托在沈川身上。
她知道丈夫靠不住,这样一个小地方躲不开,但是要是带着沈川远走他乡,她又会在还没出发的时候就被未知的困难拦住。
而且,她一辈子都在这里,早就丧失了离开的勇气。
何妙既希望沈川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又盼着他回来娶妻生子。
人总是纠结的。
浠童说沈川受伤了,何妙当时就想赶过来,但是沈秋生满不在乎。
“不是说了没伤到要害吗?都快过年了还出这档子事,晦气。”
何妙已经习惯把沈秋生当空气很久了,但是那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那是你亲儿子!他受伤了你居然说这些?我居然还指望你有点人样,是我想多了,你就是个彻底的烂人!”
何妙想着要忘掉这件事,然而记忆却愈发清晰。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用难听的词汇去咒骂对方,摔东西,一地狼藉。
就这样,他们还是坐同一列航班来了a市。
何妙是因为想见见浠童说过的宋依然,那是沈川喜欢的人。
沈秋生是因为那是个有钱人。
“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