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拿根木棒敲晕她,可是这个办法我早就在结婚当天用过,她好难敲,我敲了十几次才搞定拖着她进教堂。”男人松垮的姿态不变,踩着地就一个蛙跳向后跃开原位几十米,手里还抱着电话,“医生,我老婆把其他人也吵醒了,我很难做人啊。”
刚才蹲的地方被一个以雷霆万钧之势,力道千斤之重砸碎温室玻璃的浇花水壶轰上,壶嘴牢牢钻入花土里,随即是跟他们对门的哈里斯的狮子吼,“简,把你老婆的嘴用福尔马林堵上,老子被她一声尖叫吓到贝拉把老子踢下床,一分钟内搞定,不然给我吊死自己。”
“哈里斯长老,我也没什么招。”简抱着电话把声音压低,“医生,真没别办法吗,使用太暴力的方式我也会被纱咪踢下床的。”
“我现在是医生,不是长老,给我敲晕她,我快被震破耳膜了。”哈里斯的吼声一下盖过那魔音贯脑,可是却拼不过那声“布西亚”的持续爆发力。
简放下电话,心里默念着艾斯米最优秀的心理治疗师给他的话,“既然有一次敲晕的经验就代表是个好办法,继续敲吧!”缓缓举起一钢棍。
街尾的修理工铺子,蓝色头发的修理工从枕头里扯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继续埋被窝,嘴里睡意浓浓地嘀咕,“耳力好真麻烦。”
哈里斯隔两家是帕德的流浪动物中心,就他家的院子里养了几百只流浪狗跟流浪猫。帕德抱着一大桶饲料,一堆的动物围着他,“别急别急,都有份都有份。”傻大个地笑着喂食,话说帕德你为了这些流浪猫狗的食物,已经透支所有工资穷到天天轮流上贝贝街每家蹭饭了……
人叫,狗跳,风吹,花开。贝贝街的早上刚刚开始。
梅雅推开窗,捧着一盒三分钟泡好的辣味速食方便面配着满院凄凉,一根一根地吃着。黑色的眼袋,下陷的脸颊,老光棍在早上自言自语,“叫什么叫,简那混小子是巴不得人人都知道他娶老婆是不,天天来这出就是炫耀啊炫耀,女人啊,难不成真去强抢……”
隔壁,漂亮的藤玫瑰绕蔓上篱笆墙,大红罗花还要灿烂地开个三四个月才凋谢。风铃轻吟着微风的脚步,原木的挂着拼图装饰花朵的门打开。一个银灰色短发,纤细而苍白的女孩走出来,对着满园鲜花笑得朝气十足,“又是天气很好的一天啊。”
蓝色的的眼里盛满天空的颜色与宽广,温暖的生命力,至睁眼那刻起生动。
“对呢,今天天气真不错。”梅雅在他屋子里笑眯眯地说,尽管知道她听不到,其实方便面也很好吃,只要不是一个人。
这真是一个悠闲而平静的世界呢。
橱子上蓝色的布西亚花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中,永不凋谢地盛开,惬意而妖艳。
为社会做贡献
他已经不需要绷带,伤以诡异的速度恢复,我还特意去问哈里斯这种速度是不是正常。
哈里斯从头到尾用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可怕眼神瞄了我一遍,“哦,米露你总是迷糊得让人担心,就那小子今天才伤好我都觉得慢了,其实我帮他手术第二天就可以将他扔出去,他三天内一定活蹦乱跳得很。哎,可怜的米露。”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是一个正常该有的恢复速度吗?哈里斯你这老头子纯粹是不喜欢他罢了。”哈里斯的话有时很脱轨,照他这么说还算人吗。
“切,也只有你当他正常。”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算是把他养好了,一时的担子卸下真轻松。然后我开始注意一些工作机会,在偶然的蛛丝马迹中我推测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孤儿,一时不慎走了歪路当了混混,被人砍成重伤躺在我家门口。既然是我救了就尽所能地把他拉回正路来,首先是找份正经事给他干,让他不要散漫混日子,看他那么喜欢看书上进心一定有的,仿佛可以预见一枚社会好青年新星冉冉升起,我与有荣焉。
找了一个我自认不错的时间,我们吃完晚饭,他吃饱了心情总会好一些。
我试着问:“以前上学上到几年级?”
“上学?”
是错觉吗,怎么他眼角微微下垂些,那是他不懂时的小表情。
“你该不是没上过学吧。”我眼角塌得比他快,难不成我捡到一个自学天才?
“理论来说那里没有学校。”
什么叫理论,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无辜。
我头开始痛,原来这世界还有这么贫穷的乡下地方,连个学校都不建教育部都干什么吃的,耽误孩子的前途该去切腹。
“那你先前做什么工作?”
“工作?”
无辜无辜——
“啊?没工作你吃什么?”无父无母不自己养自己,不是还有别的亲戚?
“抢呗。”这句话说得爽利。
“抢……”我连嘴角都塌了,真的假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笑的温柔,“对啊,一开始吧没办法,用捡的吃不多,后来勉强还可以了就冲上去把人通通打死,生活才算不错。现在倒不用,有几个伙伴打前锋,我偶尔在后面指挥一下就行了。”
“啊啊,是这样啊。”我的魂已经出窍一大半,怎么听不懂他难得真心高兴时说的话,是因为这里不是地球的原因?还是我跟年轻人的代沟已经长到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