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越越先去了游乐城,之后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才等到云鸣来。
他发型重新打理过,衣服扣子掉了一颗,应该是和纪清河发生了手脚冲突。
但是没有受伤,所以应该是没有打架。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他温和地说。
“没事,反而我该谢谢你。”叶荣欢说。
她没问纪清河怎么样了,云鸣也没有说,但是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两人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云鸣本来计划从游乐城离开之后,邀请叶荣欢一起去看电影,但是见她心情不佳,就知道多半是没希望了。
果不其然,他提出的时候,叶荣欢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有些累了,想回家。
云鸣也没强求,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从云鸣的车上下来,看着他驱车离开,叶荣欢沉沉地叹了口气。
贺阿姨小心道:“您别多想,我看啊,那个什么袁小姐,和纪少肯定没什么关系。”
叶荣欢扯了下唇,没说话。
她转身进门,发现纪清河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客厅,目光沉沉地盯着门口,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
叶荣欢脚步只顿了一下,然后就当没看见一样,和贺阿姨说了一声,自己上了楼。
纪清河起身跟上去。
叶荣欢进了房间,抬手要关门,却被纪清河抵住,接着挤了进来。
“之前袁瑞可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我和她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都只是误会,你要是不相信,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同样参加那个宴会的朋友,他能为我作证。”
叶荣欢动作顿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今天那个袁菲菲,我昨天才认识她,和她不熟,今天之所以走在一起,只是一个意外,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邵崇杉,他不会骗你,你应该相信他。”
叶荣欢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没说话。
“这些我都可以解释,都已经跟你解释了,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纪清河道,“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跟我赌气?”
他走到叶荣欢身边,俯身撑在椅子两边,身体如一个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罩在下面。
“郁扬的事,我不认为我有错,是他自己生出不该有的妄想,面对一个觊觎我妻子,还使用不正当手段想要挖墙脚的情敌,我只是给他几句警告而已,我已经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很仁慈了。”
“小——牧晴的事,我知道你和她不对付,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她是我的小姨,是我的亲人,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该用那种手段去对付她陷害她,尽管她本来就声名狼藉,很多人都看不起她,但是我不希望,你也是骂她的一个人。”
“如果你是因为她这件事我没有站在你这一边而跟我生气,我能理解,但是我不接受你跟我赌气的方式——你可以不搭理我,可以跟我冷战,但是和云鸣那样亲近是什么意思?”
他在努力克制着情绪,去一一分析,在听到前面的时候,叶荣欢有所触动,甚至开始反思自己的脾气,觉得可以互相解释清楚进而和解,但是从说起牧晴那里起,他又成功地挑起了她的火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理直气壮地说她不对,其实不就是不相信她,觉得牧晴这件事就是她故意挑起的,一切都是她的错,牧晴就是个纯粹的受害者,无辜得很。
在他心里,她是不是已经成了那种心思阴暗、为了对付讨厌的人不择手段的人了?
还有今天这件事,他就只看到了她和云鸣接触,没想到他自身的错误,一句是误会,就什么都过去了。
那她也说和云鸣没什么,他能不能相信?
她张嘴,想要说牧晴的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无力。
她说:“纪清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就这样累?”
这句话成功让纪清河变了脸色,他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蓦地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目光阴沉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问:“你什么意思?”
叶荣欢垂着眸子,道:“就是字面意思。”
她像是很困一样,闭上了眼睛。
纪清河死死地看着她,脸色阴沉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直起身子,大步出了房间。
叶荣欢一直靠在椅子里没动,直到晚饭时间,贺阿姨来敲门喊她,她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