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儿……你告诉我……琦妃终究是怎么死的,这个水晶帘,又有什么秘密?”
雨凝知道这时候不能心软,必须步步紧逼。
“您别说了,主子……琦妃死的时候,样子真可怕……真可怜……”
虹儿像是被梦迷住了,全身不停地打抖,正在此时,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道:“贤贵人接旨。”
“主子,奴婢扶您去接旨。”
虹儿松了口气,忙过去扶起雨凝。
“皇上口谕,着贤贵人往乾清宫。”
那太监传完了旨,已经有宫桥在院外等着。
雨凝瞧天色不过刚过晌午,终究是什么事让顺治这样急着找自己,她回头瞧了瞧虹儿,见她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脸色苍白些。
“贤主子请上轿,万岁爷已经在候着了。”
太监催促道。
“知道了……”雨凝扶着太监的肩膀上了轿子,但眼睛却是牢牢地盯着虹儿,在桥帘打下的一刹那,她仿佛瞧见虹儿眼圈红通通地落下泪来。
那一刹那……或许是瞧错了,又或许是……
雨凝闭紧了眼睛。
她要把所知道的一切线索,一点一点地结在一起,再一点一点地连结起来。
顺治正在乾清宫的院子里来回地踱步,他瞧见雨凝走进来,只说了一句:“命中注定……”
“什么命中注定?”
雨凝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才说得出话来。
“郑亲王他……”
顺治低叹一声,眼里倒是真有些悲切,终究这个皇叔当年并未像多尔衮那样狂妄,而是处处保护自己,如今却……
雨凝微微一怔,皱眉道:“是怎么死的?”
顺治叹道:“说是急症,喝多了些酒,一睡过去就没醒过来了。”
他说着话,转身向路边侍立的应尚道:“生老病死,这倒怪不着你的。”
应尚低着头,没人瞧见地抿嘴一笑,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是奴才无能,若是睡觉时也守着郑王爷的话……”
顺治苦笑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便是你不错眼地瞧着,又有什么用……”
他听者无意,雨凝却心里一动,什么叫睡觉的时候也守着……
“皇上……请派忤作去开棺验尸……”雨凝坚声道。
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微妙,顺治愣愣地瞧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于情于理,即使他身为皇帝,也很难提出这种要求,下旨吗?要通过宗人府,若是真察出什么来还则罢了,或是察不出什么来……
“皇上……”应尚上前一步抱拳跪下道:“奴才可夜探亲王府。”
“你……”
顺治眼睛一亮,回头向雨凝微笑道:“应尚的功夫很好,剑术轻功都是一流,虽然怕是你多虑了,但还是派他去瞧瞧的好。”
雨凝心神不安地微微一笑,她倒情愿这郑亲王是病故的,但心里却有个隐隐的念头像是海里的浮标,压也压不住,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地让它漂起来。
待应尚走了,顺治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道:“最近配的养血荣生丸吃着如何?晚上还犯恶梦吗?那江浙的神医听说是能生白骨,起沉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