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
此时白嘉年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若不是苏问筠看着白嘉年的嘴唇张合,她哪里想得到在她心里皎如天上月皑如山上雪的水晶透明玻璃人会说出这种略显“恶毒”的话。
不过……
她喜欢。
苏问筠掩嘴笑了笑,然后作势要下车道:“嘉年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我这就下去再补一刀,争取给她火化骨灰还能滋养大地,也算她的福气。”
“别……”
白嘉年一惊,以为她真要去补刀杀人,伸手就扯住了她的衣服,“回来。”
苏问筠又不是真要去补刀的,便顺势坐了回去,看着白嘉年略显紧张的脸,心头涌上无数甜蜜面上便轻笑开来,声音像浸了蜜一样甜,“还是嘉年心疼我。”
她的动作太自然了,压根没有挣扎的痕迹,彷佛就等着他将她扯回去。
白嘉年手上动作一顿,反应了过来,却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很明显,在听到苏问筠说要去补刀弄死沈三时,他无疑是极为担心的,那一刻他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沈三不沈三的,心中想的只是千万不能让苏问筠犯罪,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尽管现在知道她其实只是在逗自己笑,他也升不起一丝恼怒,反而是心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松了手再次靠坐回去。
苏问筠原本只是打算整个活,活跃一下气氛,想着让白嘉年轻松一点。
结果现在……
她瞥了一眼默默不说话的白嘉年,心中忐忑,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这么想着,她心里更加忐忑了。
随着侍书上车,马车开始出发。苏问筠还是决定大着胆子搭话道:“嘉年,那什么,我不是故意逗你的,我就是怕你难受。有什么说出来就好,可不能憋在心里,要不然人要出毛病的。”
唉
没办法。
谁要嘉年是一家之主,肩上担子太重。前世爸爸和哥哥就是这样,总是因为公司的事身体各种出毛病,爸爸都不知道进过多少次医院看过多少次医生。
幸好哥哥培养出来了,爸爸才能喘口气,能和妈妈出去环球旅行。
可哥哥就惨了,家庭医生几乎24小时贴身跟随,就是怕他有个万一。
所以,苏问筠总是担心白嘉年会太在乎白家,以至于忧思过度、殚精竭虑,这是寿数不长的症状之一。
她满眼担忧地看着白嘉年。
白嘉年抬眸,看见了她眸中真切的关忧,彷佛被烫到一般移开了视线,垂眸轻声道:“没事,不要紧。”
其实他现在心里哪里有半分难过,全都被她占据心神。
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不是她的毫无阴霾的笑容便是她深深的关切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