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该去主屋做戏了。
云兮坐下来先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们几个,走水那天有谁去了柴房?”
云湘慵懒靠在榻上,垂下眼看自己刚涂的鲜红豆蔻,任由李妈妈问话。
而被问的三个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两人不由自主的瞥了眼中间的那个瘦瘦黑黑的姑娘。
“秋实,你看见了吗?”
李妈妈见三个人跟哑巴似的,遂询问跟自己还算熟悉的秋实——她曾给她送过贿赂。
“回大娘子,没……没有。”
秋实原本是想不到这件事会跟自己有关系。
可侯府大夫人居然会彻查此事,又偏偏说火是从柴房着起来的,这怎么能让她不心虚。
“凌月,你呢?”
“我,我也没有。”
叫凌月的姑娘结巴地开口,看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以为她是怕云湘才瑟瑟发抖。
听到这番回答的李妈妈眯起眼。
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焦灼。
这有些难办,毕竟在侯府,不能说算就算了,更何况那孟妈妈还亲自上门来说,走水这事蹊跷。
若他们敷衍了事,只会让别人认为,云家的人薄情,对待自己姊妹的性命之事都如此不上心。
大娘子也会被认为是治下无能,往后治理侯府还怎么服众。
要不,随便在她们三个里面找一个替罪的算了,省的费时间调查。
正在她为难之时,靠在榻上的云湘忽然直起身子,抬起眼看向最右边的侍女,充满怀疑地问道:“你紧张什么?”
本来看上去只是一次寻常的问话,谁料,那侍女听到云湘这话,直接跪下,两只手蜷缩着发抖:“奴婢……奴婢没有紧张。”
说话间声音又小又轻,惹得云湘烦厌。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副装可怜的模样。
她在旁边听了半天,这几个丫鬟什么都没有交代出来,心情本就差,又看这个贱婢缩手缩脚的傻样,就更烦了。
云湘这会子倒是跟李妈妈想到一块去,要不随意找个人顶罪算了。
就这个她讨厌的丫鬟吧。
反正她传信问母亲了,晓得母亲让她们来,也只是为了盯着云兮白日里的动向,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的。
她正要开口定罪,外面的丫鬟进来通报说三姑娘来了。
随即,便看到那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孩撩开帘子进来。
“长姐。”
云兮行了礼,眼睛朝几个丫鬟那瞟去:“长姐这是例行在审问吗?”
云湘看她这幅穷酸样不大高兴。
在侯府还穿的这么寒酸,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云府苛待她嘛,让夫君怎么看她!
但她转念又想,云兮若是穿得太好,她也会不高兴。
一时间被打了岔,她居然忘了找替罪羊这件事。
见云湘没说话,云兮坐在椅子上,似是不经意开口:“长姐,审问的可还顺利?”
云湘面色不好地看着她,旁边的李妈妈见状,代为说了话:“秋实和凌月说没看见有人靠近柴房。”
李妈妈打了个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