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贵,公司除了有自己的煤矿外还经营本县的煤炭生意:由县政府以政府的名义下文严格控制煤炭出境,如要出境,则必须经宏发公司同意并办理相关手续统一外运。hongteowd当然,到宏发公司办手续是少不了要交钱的,还有运费价格等也由宏发公司说了算。你产出的煤不经过宏发公司卖出也可以,但你就得小心煤矿被关闭。这样全县煤炭生意的差价利润绝大部分都流进了安得利的宏发公司。这样的“统一管理”,正如当地老百姓说的,“仿佛一夜回到了计划经济时代。”其它的煤矿业主也是敢怒不敢言。有人算过,以最保守的算法,宏发公司每年至少可获利900万元,还不包括其经营的煤矿,当然这900万元,马三贵一个人是吞不下的……
杨、马二人密商到晚上九点才各自离开。当晚宏发公司法人代表安得利被马三贵秘密召见,马交给其一张金卡和一本护照,让他连夜赶回公司销毁有关资料后,立即动身出国去新加坡避风头,一刻也不能担误。马三贵不能保证张长青能扛多久……
顽抗二天后,在办案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当他的老上司冯梦兰找他谈过话后,张长青终于开口说话了,为了争取“重大立功”表现,张长青开始“竹筒倒豆子”……
当警方出现在宏发公司时,安得利早已经人去楼空,冯梦兰立即向省纪委书记胡仲秋汇报了情况,胡书记当即向省公安厅要求通缉安得利,鉴于案情重大,省公安厅当即就向国家公安部申请了在全国通缉安得利,省纪委调查小组由秘密转为公开工作。
安得利关闭了一切联系方式,如期赶到深圳罗浮口岸,准备在那出关,转道香港,再去新加坡,精明的他手持港澳通行证出现在口岸时,突然心里格登一下,连忙就近找了一家网吧,一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网上已经有了他的通缉令,他暗自庆幸自己的聪明,连忙下线隐身而去。
随着调查的深入,矿难事故和宏发公司的情况逐渐露出水面,调查组开始找人谈话,现在调查组缺少的就是一个关键性人物——安得利。
安得利在昔日的一位“小弟”的出租房隐藏几天后,老觉得心里不踏实,终于在第五天凌晨二点时通过公用电话联系上了马三贵的贴心保镖李洪波,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敢直接打马三贵的电话。李洪波问他在哪里,情况怎么样,说让他等半个小时再打过来,他亲自去向老板汇报后再作决定。
半小时后,安得利又通过另外一台公用电话拨通了李洪波的电话,李说老板要见他,让他明天晚上二点左右再打他的电话。
第二天晚上,安得利又幽灵般的出现在公用电话亭,李问他在哪里,安说在森林公园的交叉路口,并反问老板在哪里,李告诉他说老板不便亲自来,让他来接他,老板说了要送他去过安全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载后,等风声过了再作打算,并叫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是打老板的电话。
二人说好在公园隐秘的路段见面,李让安得利站在路边等他,以不断闪超车灯为信号。远远的有台小车过来了,果然打着超车灯,安得利从旁边冲上马路,朝它朝手。原本应该减速的车子,突然加快了速度,像脱缰的野马,冲向安得利。风卷残风般,安得利被抛出老远,顺势滚到马路边的小草从中就不动了,李洪波倒车正欲复轧,后面一道雪白的车灯照了过来,他也只好作罢,猛踩一腿油门,扬长而去。
正是那个“滚”救了安得利,长期在黑道上混,他自然明白一些招术,潜意识里就打了个滚。当他恢复意识时,挣扎着从血泊里爬到公用电话亭,拨能了110,“救我——”说完这二个字,他再也坚持不住,又晕了过去。
110处警中心在接到求救电话后,迅速通过电话确定了安得利的位置,通知就近的巡警五分钟后就找到了已经晕死过去的安得利,几乎在同时,李洪波已经换车带着几个小弟赶了过来,远远地看到救护车将安得利接走了,李洪波懊悔不已,特种兵出身的他,从来对自己杀人灭口活计深信不疑,不想这次失了手,撞而不死,终究留下了心腹大患。
边跟踪救护车,边通过专用手机李洪波向马三贵如实汇报了情况,气得马在电话那头大骂李洪波混帐,多年来,李洪波也还是第一次听到马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可见安得利对马三贵构成的威胁有多么的严重。在马骂过后,李洪波告诉他,他正在跟踪救护车,也许事情能在医院解决,也只好如此……
因为安得利头部严重受伤,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一时没有看出他这个通缉犯,在跟医院交涉几句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安得利终于睁开了眼睛,警方派人过来问笔录,安得利装聋作哑,表示自己伤势严重什么也想不起来,□□多问几句,他就推说头痛,警方也只好暂时作罢。
第三天,安得利转到普通病房,中午的时候有个“陌生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说是向病人推销洗发水的,却不见他拿背袋子,一接触对方阴冷的目光,安得利心中就打了个冷战,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没有过多纠缠拢娜煌顺隽瞬》俊
“有人要杀我,我要见□□——”安得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警方迅速将安得利进行了转移,并电告了清江省公安厅,当日下午冯梦兰随省厅的□□就踏上了去广东的路。
在得到警方的安全保护后,安得利却开始缄默起来,说的都是些无关要紧的枝节小事,在确定安得利“病情”基本上稳定后,冯梦兰将他带回了清江,继续审问。
前有张长青的口供和调查组掌握的一些情况,安得利开始像挤牙膏一样,交待问题,当听冯梦兰说有人愿意替他担保,保外就医时,监视居住时,安得利一下子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才开始真正交待……
苍梧的黑幕,终于由自己亲自撕开了一角,冯梦兰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但愿他没有卷进来——”突然她有了某种担心,“利剑之下,无所遁形,你好自为之吧!”
冯梦兰这里所指的他,当然就是苍梧县长吴韧,以前她对他有十分的把握,今天她也不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