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转头看向崔烈道:“崔公,廷尉府一直都是你在管的,莫非是此中另有什么隐情,有什么关键的证据是我们不知道,或是事涉机密不应该我们知道的?若是有,您就知会一声,我们自然也就不问了,若是没有,崔公您是不是也应该给咱一个解释,也好叫天下人知道咱们大汉律法之公正?”
崔烈也是真没想到,这秦宜禄居然会奔着他来开这个炮,怎么个意思啊!真把我当阉党在打么?
尤其是一想到自家女人被杀,家宅也是被此人所抢,眼中几乎都已经喷出火来了,一甩袍袖,怒哼一声道:“子师兄关押在北寺狱,案也不是廷尉所审,此事关我何事?秦宜禄!你嚣张跋扈,竟指使手下抢我宅邸,杀我小妾,此事又怎么说!到底是谁,不将我大汉法度放在眼里?”
说罢这崔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冲着刘宏重重叩首道:“陛下,还请为微臣做主啊!”
秦宜禄却是好像没听见他后半段的控诉一般,依旧在自顾自地说道:“原来子师被关在了北寺狱,这恐怕不合规矩吧?难不成他和宫中的女子偷情了?堂堂一州方伯,不管犯了什么事,难道不应该由廷尉审理么?如此才能公正,不管审出什么来,都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啊,陛下,臣请求将王允转押廷狱,由崔司徒亲自审理。”
“你……”
“怎么,难道崔司徒以为,王允不应该去廷尉狱么?太尉,大将军,你们说呢?陛下您以为呢?”
见状,崔烈恨不得冲上来活撕了这他。
我特么也没得罪你啊!我甚至跟你压根就不认识,你搞我干什么啊!
因为崔烈是名门,名士,是地地道道的冀州党人,甚至是领袖的缘故,因此他虽然一时糊涂花钱买了这个司徒来做,但到底也是不能真的完全拿他当做阉党来打的,只是让他的名声有损而已。
而此时这秦宜禄此举,分明是要将他彻底逼成阉党!
而本来如袁绍等党人是不打算追着崔烈打的,但现在秦宜禄既然都已经站出来了,这又怎么能不配合呢?
于是纷纷站出来声援秦宜禄,尤其是洛阳令,更是站出来掷地有声的一口咬定那宅子是秦宜禄花钱买的,手续特别齐全,人也不是他杀的,整得那崔烈特别悲愤,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好一会儿,还是刘宏砸了东西才一锤定音地道:“好了,不管是北寺狱还是廷尉狱,都是大汉的司法所在,王允若是有错,自然会得到公正的审判,若是无罪,也自然会官复原职,张让,河阳侯说得确实也有道理,这王允到底有罪没罪,你们确实得快点调查个结果出来。”
“喏。”
见状,秦宜禄笑了笑便退了回去,倒也没有强求,他今天来,就是单纯的做个立场表述而已,意思到了,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散朝之后,他正想找吕布探一探他的口风,却见吕布居然也主动朝他这凑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他聊天。
直到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才低声道:“君侯,与王豫州可是有私人交情?”
“一共就见过那么几次,哪来的私人交情,不过是做个表态罢了,怎么,你有想法?”
“此人既是活着,只怕是朝堂争斗永不会停歇啊,太耽误正事儿了。”
秦宜禄诧异地看了吕布一眼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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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咬牙,低声道:“我此前听人说,袁绍等人曾放言,王允若是在北狱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便召集天下义士,进宫诛宦,也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宜禄闻言,则是一脸震惊地看向吕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此前跟你说过我要见的那个郭奉孝,你也一直没有给我引荐,这是成了你的谋主了?”
吕布一愣,随即苦笑着给秦宜禄施了一礼道:“君侯当真是神机妙算,奉孝他毕竟是个颍川人,也不能说是做了我的谋主,不过是因为这几年我在郭家做事,与他的私谊深厚了一些,因此有时会为我出谋划策罢了。”
“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这谋略,很大胆啊,想他死?”
“这……当然还是要看君侯的意思,布,自然是以君侯马首是瞻。”
秦宜禄闻言不禁苦笑。
本来还有点纠结呢,此时这吕布找他这么一说,却是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历史?哪特么还有历史呢?
郭嘉都跟了吕布了,也不知自己将来还能不降得住这头猛虎了,此时他既已找上门来,难道自己还能不考虑吕布的想法么?
如果自己不允,他会不会去找杨彪?甚至是去找袁绍、何进?
自己这蝴蝶,终究还是太大了啊。
“此事……听我的吩咐吧,有机会,还是带郭嘉来与我见个面,我想听听他的想法,王允若死,则党宦之争必然再上层楼,也确实是吾等武人用武之时,只是如何控制这烈度,我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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