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当时在想。。。大不了我就撞墙自杀。。。他们不至于对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有想法。
这种身临其境的煎熬忐忑只有之南才明白,甚至不用演,水珠子已经在她通红的眼眶里晃晃荡荡,如脱线珍珠般滑落一滴,在那白玉无瑕的脸颊留下惊心动魄的美丽。
美人鱼的泪,令人断魂。
尤其是当她泪眼模糊得找不到焦距,而痴痴望着他时,青涩和懵懂交织。陆一淮仿佛回到了那晚,古怪的酥麻掠过心脏,留下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蹙了下眉,视线随之滑落到她肩头,在断断续续的陈述里听完了大概。
还有问题吗?之南轻声问。
男人的两根食指在手桥上轻敲,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眼皮一掀,和她的目光对上。那里,已经退却锋芒,不咸不淡。
他说,看来林小姐的那位朋友很有能耐。
她微愣。
陆一淮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不然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唐子誉住哪?沙南湾是私人住宅区,能随便进去岂非等闲之辈。
废话,他不仅很有能耐,还是你的铁哥们。
之南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显,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陆一淮眼尖地瞥到她脸蛋浮起的一抹红,如雨后云霞。他扬了扬眉,表示理解。
之南:那你没什么要问的了对吗?
他无声点头,手微微松开。
只有陆一淮自己明白,这场庭讯不合格,法庭上,对受害者产生恻隐之心是大忌,其导致的结果千差万别。
不过这事也不复杂,他那个纨绔弟弟的确做得出来这些龌龊事。
那我也有问题也要你。
陆一淮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请问,我是你的犯人吗?之南正色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
用加害者家属的名义?还是自以为是的审判者?
接连几句控诉跟钢镚似的滚落出来,饶是男人条理清晰,反应极快仍被愣了下,说话的那个冷眼相对,大有步步不让之意。
陆一淮有些啼笑皆非,垂了眉眼,还是没忍住鼻腔溢出一丝笑。
林小姐,我这只是例行陈序,并没有恶意。他瞧她眉毛横挑的样子,要笑不笑地说,你别介意,工作原因,和你交流时我可能加了些习惯上的秉性在里面。
他说的是他研判的态度,没想到对面那人寸步不让。
我为什么不介意呢?
之南正视他,从最开始我就表示没想告唐子誉,何来例行司法程序?
是你想借机审问我,还是你对我心有怀疑,以此来找漏洞?
对面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开始微妙,之南依然话赶话,其次,你工作原因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是你下级还是囚犯,必须忍受你质问方式,去解你旁观者的好奇。
短短一席话将陆一淮说得哑口无言,对面的小女人胸膛略微起伏,估计是被气得,脸上红彤彤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