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裴敏之先前被绑是偶然,那这次在重兵看护下的临州城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那就是蓄意为之。
第一次和第二次间隔不长,很难不让人联系到一起。区别是,这次的手法更加高明,更加隐蔽。
敢与裴家博弈,便是要与整个江南世家宣战。
如此不计后果的做事,要不就纯粹是混不吝的江湖人士,穷急生疯,眼里除了钱什么也不放在眼里,上敢怼天,下敢骂地。
应对这种人,苦口婆心的规劝和明目张胆的威胁都不如一小撮真金白银管用。
若是另有他人所为呢?不会的!不会是他们的!
裴沛刚从脑海里钻出苗头,又赶紧将想法压了下去。
真要是他们,裴沛就更加不敢冒险,心念至此,赶紧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烽火传信,命裴家所有人不得暗中跟随,唯恐打草惊蛇。
裴沛一边驾车,一边思绪翻涌,否定了心中最不想发生的答案,谜底愈加朦胧。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真相马上就要水落石出。
。。。。。。
城隍庙位于临州城东十里外的一处湖泽旁,沿途必经一处树林,植被茂密,遮天蔽日,仅留下两尺宽的驿道通行。
在裴家的多年经营下,临州城方圆十里治安出奇的好,从没有山贼响马敢在此拦路抢劫。
贾泉在此处遭难,就说明树林也不再安全。以一当十的女婿都在这个阴沟里翻了船,树林怕是要成为变数。
单手勒紧缰绳,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腰中的佩刀攥在另一只掌中,随时应对突变。
几十年没再习过武,但年幼时打下的底子还在,只不过薄了些。
又行了半里路,已入茂林深处,裴沛全神贯注,表情松弛,动作处处小心翼翼。
“嘣”,只听的一声闷响。
一道绊马索突然横着出现在驿道之上。
眼疾手快的裴沛猛拽缰绳,骏马前蹄凌空,刀背拟做马鞭朝着骏马屁股狠狠一拍。
感到吃痛的骏马一声嘶鸣跃过了绊马索,四蹄绷紧,不管不顾的向前方冲去。
裴家的马圈,豢养的骏马都是军马,四肢修长,体力耐力都属上乘,战场上都敢横冲直撞,受到惊吓也不会自乱阵脚。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