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丁柔的胳膊被妈妈抓住,她力气很大,“随我去见太妃殿下。”
来请丁柔的妈妈没料到丁柔真敢不去见木太妃,别说是她,换个人得到木太妃的邀请。谁不是欢喜荣幸?丁柔看着她后世的手掌,虎口处有茧子,是追随木太妃许多年,上过疆场的女子。
“放开。”丁柔冷哼道,“我没见过勉强客人的主人,你放开我。”
“是主子要见你。”
丁柔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在一点狠狠的戳了一下,她手臂麻苏放开了丁柔。“你。。。你。。。”
丁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迈步离去,力量的差距可以用别处弥补,丁柔不愿意做得事情,鲜少有人能勉强得她,木太妃站得位置太高了,想得也太简单了些,她不是巴结木太妃。想嫁进王府的小姐,木太妃是不是发怒,同她关系不大,木太妃总不会为了她不见她,就去为难丁家,在朝中大事上,木太妃还是很有理智的。
像她这样人。都是忧国忧民的,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从她没为难丁栋就看出来,她知道丁栋只是做了寻常士大夫都会做的,柳氏为妾不怪他。木太妃可能对丁栋有不满,但却不会阻挡丁栋的升迁,亦不会想让安国夫人英明的名声受损,狭私报复是光明磊落的大人物颇有忌讳的,也许是不想皇帝看出端倪,还是信阳王府。。。
不对,木太妃不报复丁栋,是因为信阳王府不曾干涉过朝政,王府只镇守北疆,木太妃不会为了报复丁栋而破例,如果信阳王府在朝政上官员升迁上也指手画脚的话,再宽厚的皇帝都容不下信阳王。
信阳王太妃难见,是京城公认的。丁柔停住了脚步,在道路的中间站着身着朴素衣衫的木太妃,她眸光平和,轻声道:“我让她给你传口信后,想过你不会来见我,所以我亲自来了。”
面前的丁柔一点没有荣幸的神色,木太妃能看出她脸上厌烦,仿佛见她或者同信阳府有关系上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木太妃问:“你是真不想见我?”
丁柔垂下头,盯着露出裙摆的脚尖,长而卷的睫毛翘着,微微眨动着,在木太妃以为她不会说话时,丁柔突然抬头道:“借一步说话吧,一次把话说明白了,也省得往后再有误会,于您于我都不方便。”
丁柔原本不想说,但看木太妃的架势,不说清楚了,不知道她会误会多久,四处看了看:“敢问太妃殿下何处适合?”
“你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碧波湖方向走去,她们走过得是林间小路,茂密的树叶剪碎了光线,在地上投出斑驳的黑点,微风浮荡吹拂来的潮湿,习惯了南方生活的丁柔感觉很舒服,大秦都城燕京略显的干燥。
来到碧波湖,丁柔看着清澈荡漾的湖水,湖面上漂浮着十余艘小舟,从小舟中传出女子的嬉闹声,最显眼的是在湖水中间的一处稍大的船只,船头插着五色的旗帜,隐隐有古琴玉箫声飘荡,那里坐得应该是李思以及地位较高的小姐。
“上来吧。”
木太妃坐在小舟的船舱里,一手聊开帘子,对丁柔道:“过来。”
丁柔发现在大石头后面藏着一只小舟,于人泛舟于碧波湖上是美事,但丁柔拿不住,一旦她惹木太妃生气了,会不会被她踹下去?丁柔没上过疆场,应该赶不上木太妃强悍,好在她会水,今日身上穿得衣服配饰不多,一旦落水应该可以自救,丁柔的习惯是先想到危险。
“太妃殿下,我不太会水。”
木太妃看着面前的丁柔,唇角微微弯起,“我会水,有了危险,我会救你。”
丁柔走上了小船,船舱帘子垂下,里面显得阴暗些,但不是如同丁柔想得不见光亮,船舱两面都有窗户,阳光透进来,顺便还能欣赏碧波湖的美景。
“坐。”
丁柔依照她的命令坐下,她们两人中间隔着个桌子,倒茶水的声音让一直垂头盯着桌面的丁柔抬头,隐隐的茶香,丁柔抿了抿嘴唇,白玉的茶杯推到她面前,丁柔道:“多谢太妃殿下。”
小船随波飘荡着,上下起伏着,丁柔稳住了身子,喝了口茶水,她对茶道了解的不深,但能喝出茶叶的好坏,“好茶。”
“哪里好?”木太妃眉间含笑,“你品出是什么茶?哪里好?”
丁柔握紧白玉茶杯,笑道:”我只知道是好茶。”
“你很诚实。”木太妃放了她手中的茶杯,同丁柔对视,“今日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说说话,好不好?”
丁柔手指摩挲着茶杯,又喝了一大口茶水,道:“先说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许急,将我踹到河里去。”
木太妃笑着问:“如果我让你落水呢?”
“那我会拉着您一起。”丁柔冷静的分析,“您方才会水,料想您不会欺瞒我,也没有必要期满我,我也说过我不太会水,但不意味着不会水,信阳王太妃落水,信阳王府会有尽快救援,湖面上的小姐也会跃跃欲试,我应该会借着您的福气,平安上岸。”
木太妃眸子闪过错愕,随后大笑,“你真是。。。真是不晓得怎么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