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答?
墨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姐这话的意思竟然是,真的与殿下有关?
她不清楚事情发生过程,自然就脑补成了这样。可脑补再多,这时候她也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了。她转身端着空的药碗出屋,和红袖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就离开了内室。
屋中终于归为寂静。
庄宛宁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
因为患病,她脑子里几乎就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什么都想不清楚。如今,她要很费力才能理清思绪。
这几日以来,宫里都没有展舒修要与她解除婚约的风声。但她知道,她和展舒修吵了这么一回,按那个男人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也许是看她还病着?
等她病好,这一切就不那么简单了。
庄宛宁哭笑不得。她真的想过,解除婚约之后会如何,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可即使是来得快也好,她也要仔细想想今后的对策。
没有了展舒修,并不是万事不行,至少她还是国公府大小姐,即使有人来落井下石,她依然能应付过来。
但更麻烦的,就是展舒煜和展舒眉。她因展舒修早已入了局,得罪了展舒修的这两个兄弟和敌人;先前有展舒修在,无人会为难国公府,可若是婚约解除,一切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时的任性,要花很多力气来弥补。
庄宛宁明白。但她不怎么后悔。
庄宛宁合了合眼,觉得眼球干涸,这样的干涸很难受,毕竟眼睛里不能进水,而用湿毛巾敷眼睛,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她想起那日的那壶酒,但如今她早已来不及追究了。
那个酒壶被她丢下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不在意了,她不想在意了。
庄宛宁转过身,“红袖。”
仍然在屋内服侍的红袖立刻凑上前来,“小姐有何吩咐?”
庄宛宁道:“吹了蜡烛吧,我要睡了。”
红袖低声应了好,就拿了把扇子,将蜡烛扇熄了。因为庄宛宁病着,眼睛本就适应不了光线,所以
什么灯也没有用,用的不过是蜡烛而已。
蜡烛的光,最微弱,不会刺激眼睛。
一室寂静。
这时候门房处的小厮,却还是在将礼一箱箱的搬进来,慢慢整理。他很忙,送来的药材其实不多,却都聚集在一处送来了。这叫他怎能不忙?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房外,那里有两个人正在吵架。他叹口气,哎,这事可不归他管。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从远处,慢悠悠走来。
那人带着许多奴仆,戴金银穿绫罗,看起来光鲜亮丽。她似乎是在宅子里绕圈散步,却不知何时绕到了这里。
就在她走近的时候,恰好门房处却传来了争执声:“你这样的还能是宫中来的人?”
那身穿蓝衣的少女,听见‘宫中’二字,登时眼神一亮,马上急步往门房处走去。
门房里还有几件送来给庄宛宁的药材。她平日人缘不差,这时候送来的礼自然也不算少。那少女见此情况,眉间就是不悦,但她更看见了,门房在和一个人争吵。
那人她认得。
她道:“大管家?”
这位大管家,向来是管着国公府的事务,这时候却居然到了门房处来。大约是因为情况异常,所以才请了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