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叹气地看着花千骨关起了房门,突然,手腕一紧,低头,就看见古月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怎么了?”白子画看到古月的表情不是很好,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一皱:“你的病,发了?”
古月摇摇头:“现在还没有,可是看样子,晚上会发作。”古月抬头,看着白子画关心的目光:“子画,今晚,我住你屋里。”
“我不许。”身后传来杀阡陌气愤的声音,原来他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了古月的那句‘今晚,我住你屋里’,立刻就火冒三丈,让他成天看着白子画那张面谈脸,已经够不爽的了,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古月竟然今晚要和白子画一间房,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古月和白子画闻言回头,就看见杀阡陌瞪大了眼睛,隐隐冒着杀气地盯着白子画。古月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了白子画身前:“我的决定,不用你来说什么。”
“月儿,”杀阡陌瞬间就露出了委屈和伤心的表情,身上的杀意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你是个未嫁的姑娘,怎么可以和这个家伙共处一室。”
古月被他的表情看得心里一震,侧了侧身子,躲开他的视线:“我今晚去子画屋里,阡陌,别来阻止我,还有,”她又抬起头,表情严肃地看着杀阡陌:“不许用法术偷看。”说完,拉着白子画的手就进了屋,没再开口一句,徒留下杀阡陌一个人在院中,凉爽的晚风吹过,却让杀阡陌的心凉的犹如进了冰窖一般。
屋里,白子画 看见古月苍白虚弱的倚在凳子上,小心地扶她上床,帮她掖好被角:“你今晚真的决定住在这里。”
“还能怎么办,”古月无奈的扬起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和花千骨一个屋,有什么异常她都没发现的,到时候,我的病,大家都会知道了。”
“他不会介意的。”白子画开口说道,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我知道,可是,我逞强惯了,并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这些。子画,要不是你当时发现,我又没想到你会在那种情况下出来寻我,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你不该如此,需知,朋友就该守望相助。”白子画摇摇头,小月看似温柔好说话,其实内心很是倔强,有时候,就连他都会看不过去。
“朋友,也有不能碰的底线。”古月看着白子画严肃的神情:“而我的底线,就是不要把我的脆弱让人知道,子画,其实,让你见到这样的我,我也是极为不习惯的,可是为今之计,只能先这样了。”
“我知道,”白子画点点头,叹气的开口:“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会守着你的。”
“嗯。”古月嘴角弯起,像是十分安心般,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白子画起身,将半遮掩的窗户合上,看见院中站着的杀阡陌,摇了摇头。
杀阡陌眼露悲伤,一瞬不瞬地盯着合着的房门,却半分不敢用功窥探屋里的情景,不仅如此,他还在白子画的房子四周布了结界,连房里的声音都传不出来,无心为晚上古月的发病提供了条件,让他站在院内一晚,都对里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将近午夜,白子画倚着桌子闭目而眠,被古月的□□声吵醒,他急忙走到床前,就看见古月整个人蜷成一团,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使劲咬紧下唇,不是有呜咽从嘴里传出。
“小月,小月,”白子画摇摇古月的肩膀:“你发病了。”
“嗯,”古月虚弱地微睁开眼睛,待看清来人是谁,她的头轻微地上下动了动:“好疼。”说着,嘴里又是一阵□□,她急忙咬住下唇,额上的汗水顺着柔滑的脸部曲线滑落,滴在枕头上。
白子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下焦急,一双剑眉紧皱,他如今已是凡人,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束手无策。他站直身子,想去院中叫杀阡陌进来帮帮忙,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不行,这件事不能让杀阡陌知道,要不然,杀阡陌肯定会强硬地带小月会七杀治疗,要是一个不注意,让小月恢复了记忆成为绝无双,那六界……他转过身,看着床上几近昏迷的人,抿抿唇,再次走到床前,脱鞋上床,把古月微微因疼痛而颤抖的身子拥入怀中,嘴里轻声安抚:“我在这里,小月,别怕……”
月光透过窗纸射进屋里,隐隐照着床上依偎的两人,白子画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古月的后背,嘴里喃喃安慰,心里暗自思量,小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屋外,杀阡陌一夜未眠,夜风吹拂起他的紫色锦袍,像是他的心一般,冷冷的,他的表情有些麻木又有些悲痛,眼露悲伤地盯着房门,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此时竟孤独的仿佛天地就剩下他一人。
当天际露出鱼肚白,古月才从疼痛中慢慢清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白子画胸前的衣襟,口中喃喃:“子画。”
白子画早在古月清醒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昨晚一夜,他都没有睡觉,小月疼得瑟瑟发抖,到最后,差点疼痛地大喊起来,他不得已,急忙用手捂住了小月的嘴,才让那声惨叫咽了下去,古月也继续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我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古月点点头,感激地微笑了一下,她刚发完病,身体还有些虚弱:“谢谢你,又守了我一夜。”
白子画看着古月感激的眼神,下意识地转过头,有些心虚:“你今天还要休息一下,我会找借口支开他们的,”他小心地把古月放平在床上,转身下床,倒了杯水:“喝点水吧,你昨晚流了很多汗。”
“谢谢,”古月接过扶着杯子,就着白子画的手,小心地喝了一杯:“我昨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