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前行。见他跟上我,我不悦地转头,“你笑什么?”
“你嘴里那道裂口,早上刷牙时疼吗?”他的声音很是暧昧。
我就地石化。我的裂口明明在唇内,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的声音清清淡淡,透着风穿竹林的素雅,“我昨天在你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受伤了。”
“轰………”我的清爽马尾辫轰成爆炸头。
我颤抖着双手,泪眼婆娑,响指一打,“Music……!”风中奏起了悲凉的《二泉映月》,我拄着拐杖,在风中颤巍巍地抓住白同志的双手,那双饱经风霜破菊无数英勇献身的白皙玉手,“那是个错误,误炸啊,误炸………”
白升不领情地推开我,一副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坚毅形象,“北约炸南斯拉夫大使馆也说是误炸。可见,”他眼中精光一闪,撞击在镜片上叮咛作声,“你是有预谋的。”
“铮………”风中的二胡猛地弃弓拨弦,接着响起《光明行》的前奏,铿锵的《光明行》教育我:要向着光明奔去。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尤其适用于我这种自制能力差的人,我这种不小心上了贼船的人。
我撒丫子就跑,白升见我跑了,也不着急追,先放我一百米。
其实,他在我跑了九十九米的时候就开追。这个卑鄙小人!
“咚咚咚咚”又是一阵二胡拨弦,转换到了《赛马》的拨弦曲段。
他大步潇洒迈来,我根本不好招架。
这真是贴合情节,我和白升可不是在你追我赶?!
突然,由于音乐太急促,弦断了。一切戛然而止。
因为,我跑到一百零一米的时候就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地停下来歇息。老了,老了。
白升以胜利者的姿态提住我的领子,“项勤,看清你的心。”
“我昨天晚上脑细胞代谢紊乱,突然冒出来第四十七条染色体,有些痴痴傻傻,您这么专业,难道没看出来吗?”我扶住额头,有些晕晕乎乎。
白升点点头,一副不咸不淡看我演戏的表情,眼中愈加冷暗,“说完了吗?我很早就看出来你是二十一三体综合症。”
说完,拉着我就往后山走,走得轻车熟路。
我们拖拖拽拽,走得很是困难,主要是我不配合。“狐媚子,你要带我去哪啊?”
白升拉着我很是吃力,憋得额头青筋暴起,渗出细密的汗珠,“去该去的地方。”
“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说完,一松手,向后挣扎的我就华丽丽地与大地亲密接触了。
白升蹲在我身边,“妹妹,你不该为昨天轻薄我补偿什么吗?”
我脸一黑,手指着他,“谁轻薄你了!你别不要脸!”
白升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微微用力,就像实施夹指的刑罚,疼得我呲牙咧嘴。“说,昨天谁先动的嘴唇?”
我默声。
他步步逼近,“谁先张的嘴?”
我低头。
他艳丽一笑,绮丽靡甜,“谁先伸出舌头舔对方的嘴唇?”
我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