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茶杯子拽在手心,静静的道:“因为我也不愿相信云尚宫会是那种以自残这种方式来冤枉自己妹妹的人。”
闻言,慕鱼细长的眉角上挑,唇瓣微张,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心中暗忖,实在想不通他这又是何意思。这位煜王爷,行事作风为何这般让她摸不透。敛容低头思虑一番,黝黑的眸子一闪,才开口说道:“奴婢只是小小的尚宫,若有过错贵妃娘娘责罚也是顺理成章。奴婢这右手废了也就废了,又有谁因为小小奴婢而去追究贵妃娘娘的责任?既然这样,奴婢又何须做这既无法损人,又谈不上利己之事?”
一番言辞咋听之下也似乎在理。苏琅玥微微点了点头,右手摩挲着已经见底的白瓷杯,狭长的丹凤眸紧紧的盯着慕鱼,似是想从慕鱼脸庞神色的变化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揣摩着她面对自己的询问的态度,言语之间却是既不
承认亦未否认,这意味着什么?不愿再去多想,猜忌人心一向是苏琅轩的爱好,不是他的。
料定自己在此怕是得不到明确的答案。苏琅玥将手中的茶杯子轻柔的放定在矮几之上,便起了身,抖了抖衣襟下摆。双手抱拳作揖,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做打扰,云尚宫好生休养吧。”说罢转身撩开门帘,出了帐篷。
慕鱼目送着苏琅玥,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后。心中却是另一番思绪:这位煜王爷,是她见过的皇家子弟之中最彬彬有礼的一位,即便是面对心存怀疑的她,也依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与传言中百战不败的将军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
念及此,慕鱼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兴许苏琅玥自己都未曾留意到,在提及云慕雪时,脸庞一闪而过的柔情。再加之那夜他望着云慕雪与苏琅轩相拥时不由自主透露出的表情,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对云慕雪存在着不一
般的情谊。
只是可惜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敛去了笑容,慕鱼将用过的白瓷杯捡拾起妥帖的放置于一旁。
她背过身子,将衣襟敞开,低侧着螓首检查伤口,小心翼翼的往肩胛上涂上煜王送来的金疮药。
这几日,她刻意不去在意这伤口,任它流血化脓疼痛不止。
她知身上的伤口与心上的伤口一样,纵使不去在意,也依旧会疼痛不止,暗自发炎甚至流脓,
说到底,刻意的忽视也只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无论怎样的伤口,只有扒开看清楚,疼得彻底才能迅速痊愈。
多日的不闻不问,不过说明了一件事情。在他看来,她跟延粹宫那些宫人并无二致。
如果那夜对他来说无关情爱的话,那么对她也可以当做一场意外而已。女爱,只是你情我愿,两不亏欠而已。她实在无须枉自烦恼如何自处,他自做的他敬德天子君临天下,她依然可以梦她的一身自由,三千繁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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