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是简珊说漏了嘴?还是虞宴查到了什么?
虞陌的心思百转千回,越是思索越是不安,但脸上却始终镇定自若。
“堂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太懂。”他开了口,声色俱静。
洛微微侧首与他对视,目光如炬,似要将他整个人看个透彻,“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虞陌不动声色调整心态,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茫然无辜,“我当然是真的听不懂啊,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公司,回来就听到谣言满天飞,说是堂嫂你做的,不过我一点都不相信。”
洛微微顺着他的话,追问:“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会相信我没有做过?你也是虞氏的股东,公司发生了那种事,难道不是觉得有人承担罪名总比没有要好吗?”
“那堂哥还是虞氏的掌门,他不也对堂嫂你百分百信任?”虞陌应答如流,不露半分破绽。
洛微微反驳道:“那怎么一样?虞宴是我丈夫,他相信我是因为我们朝夕相处,他了解我。”
但她跟虞陌就不一样了,充其量只是接触过几回,对彼此的了解有限,他怎么会对她信任有加?这一点都不正常!
虞陌不得不承认洛微微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分析只是分析,她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他依然会否认到底。
“堂嫂,你说得没错,我对你的了解确实不如堂哥,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宁愿相信另有其人,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吗?”他问出问题的时候,眸光深邃地望着洛微微。
洛微微没有开口,静等他回答。
虞陌说:“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注意到你的眼睛乌黑明亮,眼神特别纯澈干净,所以我相信不会是你做的,而且你跟我堂哥感情那么好,你不可能会背叛他。”
洛微微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糟,简珊也很爱虞宴啊,最后还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说到底感情并不能保障什么,有时候某些外因才是致命的关键。
心里这些吐槽的话,洛微微并没有说出来,她问虞陌:“你知道那天都有什么人进过虞宴的办公室吗?”
虞陌很自然地摇头,一问一答,滴水不漏。
洛微微告诉他:“有三个人,清洁阿姨,我,还有简珊。”
“简珊?”虞陌故作讶异。
洛微微一直认真留意着虞陌的表情,由始至终,他的反应都很自然平常,不见任何异样,不由有些失望。
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他无关?还是他藏得太深了?
半响,她才打起精神,说:“既然你相信我不会背叛虞宴,那你觉得简珊和清洁阿姨,谁的作案动机比较大?”
虞陌闻言,佯装思索,好一会儿才摇头说:“我不知道,清洁阿姨已经在公司几年了,她应该不会也不敢做这种事,而简珊,她从小就爱慕着堂哥,一心想要嫁给他,应该也不
会去做那种事。”
洛微微心思一动,故意叹了一声:“看来你也挺了解简珊的。”
虞陌摇头,不以为意道:“这不算什么了解,我跟她接触不多,但她对我堂哥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很多人都知道。”
他一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轻轻松松便把洛微微的感叹给揭过去了。
洛微微沉默了下来,犹豫着该不该继续问下去,照刚才的一番问答,只怕再怎么追问都是浪费口舌。
倒是虞陌,见她突然不说话了,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反问了洛微微一句:“堂嫂,你突然问我这么多问题,不会是怀疑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洛微微心思流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了一句:“那你有做过什么吗?”
虞陌两手一摊,“我当然没有啊,堂嫂你别忘了我也姓虞,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公司有什么损失对我也没好处。”
洛微微蹙眉,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他说的话。
沉沉就在这个时候扭了扭身子,抬头望着洛微微说:“阿姨,我要嘘嘘。”
洛微微迅速回神,抱起孩子就往洗手间走去,到了男厕门口停住脚步说,“沉沉可以自己进去吗?阿姨在外边等你。”
孩子虽小,但男女毕竟不同,如厕这种事,他若能自己独立完成,洛微微还是很支持的。
其实这一点,沉沉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有教过,因此洛微微这么说,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沉沉可以的。”说着转身就进了男厕里边,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洛微微带他去洗手,过程中,他忽然歪着小脑袋问洛微微:“阿姨,刚刚那个叔叔是谁啊?他好像很喜欢微微阿姨你呢。”
“有吗?”洛微微没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拧开水龙头仔细地帮他洗手,边洗边说:“那个是虞陌叔叔,是虞宴叔叔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