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已经陷入绝境,施施反倒变得无畏起来,再差也不会比被关起来更差的了。
他们目前还不敢动她。
太子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地说道:“这里不是东宫,姑娘。”
施施要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没忍住,真的低声笑了起来。
少女的笑声娇软清甜,在暗室中却显得有些惊悚,尤其是配上她的乌发雪颜。
她存心要吓太子,将杏眼睁得大大的,死死地凝视着他:“我知道呀,殿下……若是以前,我还可以唤您一声二伯呢。”
太子微怔了一下。
“我若说这都是小子的意思,姑娘会信吗?”他平静地说道。
那从容的姿态跟他在皇帝跟前的无措、懦弱模样全然不同,他淡然、沉静,连面容也显得有些清俊起来。
事实上,太子一直都生得不丑。
“我相信。”施施点点头,“那您是来做什么的?想将我放了吗?”
太子没说话,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是不喜她话语里的尖锐。
或许在他的眼里,她应该惊慌,应该流泪,应该哀哀地恳求,就是不应该任性地嘲讽他。
“我原是不允李越这样做的。”太子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与你七叔亲如同胞兄弟,你又是他最疼爱的后辈,我知道他看你看得多紧。”
施施烦闷地说道:“李越没同你说过吗?我与雍王并不只是叔侄。”
她最看不惯道貌岸然的男子,明明早就知道真相,还偏要端着,装得多么清正似的。
太子微微僵住,脸色亦有些难看。
这倒让施施茫然起来,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或者说,太孙一直没有告诉他吗?
“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吧?”施施带着笑意说道。
她的杏眸亮晶晶的,就像个奸计意外得逞的顽劣孩子。
若是王钊在,定然能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
施施垂下眼帘,状似无意地说道:“殿下的心也真是大,你忙着宫变,可别先后院起火了。”
太子的手紧紧地握住灯,他温声说道:“天色已晚,施施姑娘早些休歇吧。”
等等,她还没吃饭呢——
施施还没说完,他就步履匆匆地拂袖离开。
暗室忽然明亮了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死寂的黑暗。
她紧紧地扣着桌沿,努力地回想着暗室里的布局,摸了半天才摸到一壶茶水,虽然已经冷掉,但勉强还是能喝。
如果不是东宫的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密不透风的暗室?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