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全部消失。
而王潭一推门进来,看到祁从心居然已经坐了起来,笑意立刻涌上脸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他几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拿她脉搏。
祁从心躲开,“你怎么在这里?黄——我师父呢?”
“前辈去休息了,让在下来照看你。”他还是笑着,也不介意,拉过椅子坐在她床边。
祁从心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王潭一看她半晌,低低笑了出来。
“你在怪我?怪我打晕了你,然后不告而别?”
“……你想走,跟我说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祁从心一阵气闷。
“如果在下说是迫不得已,你会相信吗?”
祁从心冷笑,“你倒是说来听听。”
王潭一无言的看她半晌,忽的笑着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最初相见之时,在下也从未想过会有今日。如果说在下做错了什么,那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干了什么?”祁从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眉头皱起,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王潭一微笑摇头,“祁姑娘想到哪里去了,在下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不过,在下并不姓谭,而是姓王,名潭一。”
祁从心松了口气,却又马上蹙眉,“也就是说,你对我谎报了名字?”
居然从一开始就说这种谎话?为什么,还是说他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能以真名行走江湖?
王潭一?江湖上有这么号人吗?
“也不能这么说,并非在下要对祁姑娘有所隐瞒,而是在下出门在外,一直都用谭逸这个名字。”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有个太厉害的爹,也不是什么好事,若在下以真名示人,就不会有人注意在下了。”
听到这样的话,祁从心也难免好奇,“你爹……令尊是谁?”
“终南山全真教,重阳真人。”王潭一还是苦笑。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所有人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号,就都会对他寄予莫大的期许。好像父亲厉害了,儿子也就必须更上一层楼才是。重阳真人惊才绝艳武功盖世,那他就只能做得更好,武功要更高,至少不能低,不能让别人说,重阳真人怎么有这么一个儿子。
但他就是这样,他不爱习武,也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说,但总有些事是即使不喜欢也无法避免的,更不用说他还有个跟他完全不一样的,完全按照众人口中的标杆成长的妹妹。
不过那些也都无妨,他已经不会去在意这些无谓之事了。只是,有的时候,还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在意,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而现在,她也知道了,会不会也会因为这个名号而瞧不起他?
重阳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她也一定会这么想吧。
“你是说王重阳?”祁从心大吃一惊,看到他点头之后更是完全懵了。王重阳怎么会有儿子?他不应该连老婆都没有吗?怎么回事,总不可能跟她有关吧?她到这里才多久,王重阳那早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祁从心犹豫着看他。
“但说无妨。”王潭一还是微笑。
“敢问,令堂可是林朝英林女侠?”如果王重阳真的结婚生子了,那对方只能是林朝英了吧?除非——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发展真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甚至说是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王潭一波澜不惊的脸上显露出惊讶神色,而后又笑了起来,“当年江湖上确实有过一些流言蜚语,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家父与林姨是君子之交,家母也另有其人。”
祁从心说不出话,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王重阳的那个夫人,只可能是个和她一样的人。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居然不是孤身一人,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王潭一看她神情似喜非喜,也实在不太明白自己家里的事为什么会让她有那么大反应。难道说她和爹娘有什么关系?
被这事儿一闹,两人一时都忘了本来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了,而就在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小女孩轻轻走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当即大叫一声冲了过来。
“从心姐姐!”欣喜的声音,正是花花。
祁从心回过神来,就看到花花朝自己跑过来,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她,“从心姐姐!你终于醒了!我,我好担心你啊!”
这么说着,声音中已有了哭腔。
祁从心忙轻声安慰她,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王潭一看着她们,不觉微笑,也不多留,起身悄然离去。
*
安抚好花花,又说了些话,从花花的话语中,祁从心大概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全真教的一个道观,是黄老邪和谭逸——不,王潭一——带她过来的,她一直昏迷不醒,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里,都是黄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