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忘了我是个人类,去岐山那种地方,你们这种大妖怪恐怕要比我危险百倍吧。就算岐山老道再怎么不讲理,总不会对我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喊打喊杀,又是封印又是铸鼎的吧。”
“这,这……”阿瑟又一次词穷了。怎么感觉和乱羽吵架也没和这小丫头讲道理费劲呢?
“带我去吧,带我去吧。”苏乱锦抓着阿瑟的衣摆不依不饶的晃啊晃啊。
阿瑟最受不了这番磨牙功似的恳求,身形一变就使出百面孔雀的绝技变出十来个分身,被苏乱锦拉住的那个就是个假的,嘭的一下就像水泡一样碎裂了,而其余十几个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苏乱锦慌乱之中抓住其中一人,竟被她蒙准了,其余分身纷纷消失。阿瑟这下真要抓狂了!
“乱羽说他从没交过你武功!”
“他说的没错,他的确一招半式也没交过我,只扔给我一个内功法诀的玉环。”
“那你如何看破我的分身之术的,至少据我所知百面孔雀一族的分身还没有什么破绽,就连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云起都在我手下吃过亏,你如何一眼就识破的,可别告诉我说你有火眼晶晶。”
“的确没有什么破绽,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我在你身上抹了千里香。”
苏乱锦笑的非常灿烂,一口白花花的牙花子,毫不吝啬争先恐后的露出来晒太阳。千里香是走江湖必备的几种药品之一,抹在人身上会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经久不散,是用来追踪的必备良药。
“这点小把戏就想难倒我,难道我阿瑟白白比你这丫头多活了几万年不成,我只需要在其他人的身上都抹上千里香,我可不信你也能像我一样有十几个分身分头去找。”
“只可惜你那几万年不是在三合镇上生活的,所以你一定不知道江湖上老版的千里香早就过时了,我用的这一款是春三娘才发明的,有固定的雌蜂引路。”
苏乱锦笑盈盈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盒,像是最小号的首饰盒。示意阿瑟这就是她的秘密武器,寻路的雌蜂。
阿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不由的又气闷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想起来在乱羽身上涂这个呢,坏水全用在我身上了。”
“这东西贵得很,我零用钱一向很少,不到万不得已才不会用呢!”
阿瑟心知,她便是这该死的万不得已了!只恨自己昨天晚上喝了几口薄酒,起得晚了,不然也不会被苏乱锦缠上。如今这情况不带上她,还真是不好脱身啊!
“那你便来追我吧,追上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你。”阿瑟脚下一动,身子灵巧如燕,脚下顺滑如鱼,骨头更是柔软的如凭风摆柳又是婀娜又是诡异,不一会就窜出数十丈远。
这竟是一门诡异的轻功!
苏乱锦皱着眉仔细看她,阿瑟走路的幅度和脚下的步伐都很有规律,像是一种有节奏的舞蹈,苏乱锦看着看着就发现阿瑟的动作在她眼里时而慢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时而快的如游龙动作衔接巧妙一气呵成。不自觉的也学着她的样子追了过去。
阿瑟走在前面,却是故意放慢了动作在等她,想不到苏乱锦的资质绝佳,一眼就看出这“孔雀追”的妙处,开始几步还有些僵硬,后面就慢慢熟悉和连贯起来,竟然学的惟妙惟肖。
其实苏乱锦说的没错,岐山的牛鼻子老道就是再怎么迂腐,也只会把黄纸符咒贴在他们这几个打妖怪的脸上,苏乱锦虽说武功不济法力低微,但却是最安全的一个。粗浅的学上几招溜得快的“孔雀追”,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另一边,已经到达人界入口——古井处的乱羽和春三娘。
“你确定神农鼎就藏在岐山的墓地里?”
“千真万确,你知道我有个亲戚毕方妖王它也对这个神农鼎很感兴趣,只不过在岐山的墓地里吃了亏,现在伤势严重,已经回老家养伤去了。”
“我当然不知道,你一木系的胡桃妖和赤火鸟王毕方还能成亲戚了!”
春三娘妩媚一笑,乱羽他明摆瞧不起素来法力低微的木系树妖,可他自己的主人不也是木系的仙子么,这人真是矛盾啊。继而解释道:“毕方前些年过寿,只邀请了几十位私交不错的亲友,其中有一个叫绿萼的仙子送上了一副春江月夜图,上面题字的人笔法娟秀也是个女子,是那绿萼仙子的表姐夙琴,这夙琴姑娘前些天嫁人了风风光光的十里红妆,酒席三千,只可惜是个妾,而她嫁的这个人是我结拜大哥的表弟。你说,这样算来我可不是和毕方妖王是亲戚么?”
乱羽听的不耐其烦,冷笑道:“倘若你此时站在毕方的面前,他能叫出你的名字,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春三娘俏生生的娇笑着拍了拍乱羽的肩膀说道:“我方才只说我们是亲戚,可没说亲戚和亲戚之间一定能叫得上名字嘛,你莫要太认真了,不过这消息的确是可靠的。”
“拐了这么多个弯,听来的消息还说可靠?”
“自然可靠,和岐山有关的消息,我都要反复推敲反复查证的,半点马虎不得。”春三娘水烟似的眉毛一蹙,倒是难得的凝重起来。不过片刻又化成一汪春水了。
古井清幽,深不见底。上面却有一层法障,伸手一碰就会被弹开,然后浮现金色的古篆咒语,岐山派果然好本领啊。
“好像咒语加强了,诶,听说人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为了王储的事儿又起了争端,有个叛乱的王爷举了旗子要造反,好几次差点被打败了,关键时刻总有妖风助阵,岐山的老道士怕是有妖孽作祟,所以把这入口看的更严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