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不由防备地看向他。
“十七。”绿泠想了想,认为告诉他也无妨。
“十七。”苏暮雨喃喃道:“真是一个好年华。”
是啊,绿泠心中无限怅然。
十七岁,一个正当花季的年龄,前途还有大片的光明,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我遇见她,也是在十七岁。”
忽然,苏暮雨淡淡笑了笑。
气氛变得安静。
好似有一种无声的悲伤弥漫开来。
他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十七岁。这一生遇见她,也是在十七岁。
只在十七岁。
绿泠不由生出一丝好奇,能让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如此放不下的,究竟会是怎样一位女子呢。
她道:“她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位故人吗?”
“是啊。”
“那公子不想救她了吗?”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人生在世,生死本是常事,谁都逃不过。
没有谁可以逆天而行。
况且……苏暮雨动作轻柔地抚过伞柄,只要一直记得,她就会一直在自己的心里吧。
“暮雨,我们该走了。”慕雨墨终于从唐莲被杀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天色,在一旁提醒道。
“好。”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苏暮雨离开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很轻很轻的叹息。
“对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唤我公子了。”
等他们彻底消失在雨夜尽头,绿泠才终于坚持不住,在萧瑟的搀扶下席地而坐。萧瑟说的没错,她的确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但再重的伤对她而言,也不过三两日就可以恢复。是而,她一脸无谓地看着萧瑟。
分别数日,他清瘦许多。
萧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尤其她还是那样一副压根不把自己身体状况放在心上的没心没肺的表情。
萧瑟语气一变,隐隐不满与责怪呼之欲出:“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解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