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倩揉著发疼的屁股,一脸的睡眼惺忪。
奇怪,方才她分明是在睡觉,为何会跌下来呢?
这一跌还真是非同小可,她可以想像她可爱的小屁股,此刻必是又红又肿。她揉著她可爱的屁股半晌,终于也注意到有人正用愤怒的眼神射向她。
她抬眼望向前方,咦!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英姿飒爽、俊逸挺拔的男人,若非他此刻正在盛怒下,想必他该会更好看吧!
咦!他为何如此气愤?而且还对她怒目相视?
她注意到他站的地方,也注意到屁股吻到地面的地方。
不可能,她方才分明是在树上睡觉,再怎么样也不会跌至此处,除非……是有人将她丢至此处。
若真是如此,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必然就是那个将她丢至此处的人。
可恶!太过分了!她好好的在树上睡觉,他竟然不由分说将她丢至此处,简直是不可饶恕!
她蓦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忘了屁股的疼痛,怒气冲冲奔至他面前,用食指指著他的鼻子骂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下这种毒手,你还是不是人呀!”
项晨被她突如其来指著鼻子骂,火气更大。
“你这个野丫头,自己的行为不检点,还有脸指责别人,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个没人教养的丫头。”
说她没教养?哼!在她的地头上居然胆敢如此辱骂她。
“你这个蛮子,你说我没有教养,我是哪一点没有教养?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项晨冷哼。
“有教养的姑娘岂会赤著足爬到树上睡觉?可会似你这般没气质的大声叫骂?可会不知羞耻的爬到男人身上?我劝你还是找面铜镜,自个儿照照自个儿的模样,简直就与泼妇无异。”
“喂!臭蛮子,我几时爬到男人身上,你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我的清白可容不得别人来糟蹋。”其他的她倒没多大意见,唯此关乎她的名节清白,怎么样也不能任人瞎说,况且,她自幼及长,除了几位兄长外,根本甚少有机会与其他男子接触。
“哼!你的记性还真好,方才发生之事你转眼即忘,还装出一副清纯圣女般的模样。你看错人啦!你想勾引男人,招子也得放亮点,我岂是那种随便放荡之人。”项晨很不屑的睨她一眼。
何如倩气得直咬牙。
“你说什么?我勾引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如何勾引你?哼!方才分明就是我在树上睡觉,说不定是你起了色心,想非礼我,所以把我拉下树来,结果我突然醒来,你见诡计未能得逞,便反咬我一口,哼!似你这般不要脸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撇撇嘴。心中挺佩服自己,居然能立刻洞悉他的阴谋,看来这半年的江湖历练显然是没有白费,她是越来越精明了!
项晨怒极反笑。
“想不到原来你竟是颠倒是非黑白,硬是指鹿为马的能手,哼!方才分明就是你从树上跳到我背上,无耻的牢牢纠缠住我,是我不齿你的行径,将你从我身上甩出去的,否则你为何会跌坐至大树一尺外的地方?”
何如倩听得有些迷糊,她跳到他背上?这不可能吧!方才她分明是睡在树上,之后,她似乎隐约记得翻了个身,抱住了树干继续睡,而且她好似还抓住了树叶。
似想证明什么,她将手掌摊开瞧了瞧,咦!怎么会有几根头发夹在指缝中,再抬眼瞧瞧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似是被人揪过似的。
莫非……是她方才翻了个身,跌了下来,竟将他当是树……,好吧!就算真是这样好了!他也不能如此没有君子风度,竟然将她甩至一尺外的地上,害她可爱的小屁股到现在还很疼呢!
他应当彬彬有礼的将她自他背上请下来才是,怎能如此粗鲁呢?
“我没见过男人似你这般无礼粗鄙,外兼小气刻薄,方才,我不过是在树上睡著了,不小心跌至你身上,你不温柔有礼的将我请下来也就罢了!居然如此粗暴的将我抛至远处,我没找你理论,你竟先恶话相向,你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她嫌恶的瞄他一眼。
项晨自出道以来,也接触过不少的女子,但那些泰半是温文有澧的大家闺秀,或温柔妖娆的青楼女子,唯有这次,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不可理喻。
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话是自牙际迸出的。
“若非见你穿得人模人样,否则我还真怀疑你是哪个深山荒野蹦出来的番人,说的尽是无可理喻的番话。”
此番前来江凌山庄,他已是极心不甘、情不愿的,若非太君及爹费尽唇舌,最后太君还以死要胁,否则他是极不愿来此的。
将至江凌山庄时,又让他遇见了这个小番女,使他原已低落至谷底的心情,更为恶劣。
他不由得暗骂太君及爹爹,没事找事做,没征得他同意,便兀自替他订下了一门亲事,还让他非得来给何太君拜寿,并顺道带他的“未婚妻”,于二个月后,太君大寿时,让太君瞧瞧这未来的孙媳妇是何模样。
未婚妻?他连面都不曾见过,也不知是圆是扁,爹与太君便擅作主张,替他订下了这门亲事,这万一他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与这小番女是一个德行,那非但是家门不幸,他大好的将来也全毁了!
何如倩向来自诩为行侠仗义的侠女,此刻竟被人骂为番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俏脸溢满了怒容,眼中更是喷出了两道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