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打仗的顾瑞霖,又入了书房,与江云娘和众位官员,一起整理起了内务。
内务整理起来,顾瑞霖预想的要艰难。
也切实感受到了,他家媳妇为什么烦躁,深深理解了她的辛苦与不易。
这小小书房里的门道,一点也不亚于战场,甚至比的战场上还要费神费力。
夫妻二人同心协力总算是在七月底,将所有城池的内务理顺。
上到刑法制度,下到民生都有了章法,才动身先去凉州城,再从凉州城返回原州城。
江云娘这些日子,除了头疼军务,还头疼银子。
虽说生意在江良的经营下保持平稳,但建城已经将她的家底花了个七七八八,城池却还没有太大的起色。
田地倒是开垦了不少,只是也看不出今年的收成如何。
如果照这个进度,只怕她那城池,就算再有十年,也未必能建出个样子来。
夫妻二人到了原州城的第一日,便有人求见。
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具时,夫妻二人都震惊了。
顾瑞霖下意识的去看江云娘。
他并未提起过这人认得那龙凤玉佩的事情,看样子云娘似乎也并不知道。
他当时伤的重,时刻都是迷迷糊糊的,后来猜测此人是与姜家有关,但他两年一直在四处征战,也没腾出手来查。
他险些都将这事给遗忘了。
“原来是恩人,有失远迎!”顾瑞霖迎出去两步,将恩人挂在了嘴边,给足了姜云庚面子。
姜云庚对此也十分满意,原以为这个恶名在外的顾世子,并不好相处。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世子客气了,小人区区商贾,何须世子如此客气。”姜云庚当着夫妻二人的面,解下了面具。
姜云庚此行,并未暴露真实姓名,用的还是在吐蕃行商时用的姓名。
看到姜云庚面容的那一刻,江云娘有些失落,面上丝毫不显,笑盈盈的跟在顾瑞霖身侧,将人迎入了府中。
姜云庚与顾瑞霖相互客套着进屋,落座之后,姜云庚便道明来意。
“小人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顾瑞霖坐在上首“恩人请说,只要本世子能替恩人办的了,便绝不会推辞。”
江云娘张罗着茶水点心和新鲜的瓜果,听闻有事相求,便靠近了顾瑞霖几分。
“那小人便斗胆说了。”
“小人家中,自先祖起便从商,足有百年之久,只是多年之前,家中遭难,只剩下我与兄长二人。”
“如今在吐蕃、蜀国等地都有些产业,家产还算丰足。”
“听闻贵国在北面新建了五座城池,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小人与兄长是想,用部分家产,谋个身份。”
顾瑞霖点了点头,这个说辞十分合理。
按理来说,从商之人,脑袋最是活泛。
说白了,便是看好庆国,又恰好有这么一层关系。
来送银子,想用些家产,求个一官半职,求个出身便可摆脱商籍。
但顾瑞霖却并不觉得这事有这么简单。
若是商籍,能经营百年,便说明家产颇丰,怎么可能到了现在才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