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乱七八糟,岂是诗礼之家所为?”
宋恣笑道:“哎哟,如今东府主事的正是贵婿,他现在忙着穿新郎衣裳,要
不要把他叫来,你们翁婿俩先见见?”
贾妃慧眸闪动,向后摇了摇手,挥退众宫女,低声一笑:“筠儿,在叫你呢,
你去是不去?”
我笑道:“你若推我出去,我头一个就将姑姑供出来,当今贵妃娘娘行事荒
唐,明儿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贾妃掩嘴轻笑,道:“既然都怕见,咱们不如先躲一躲,由他们闹去!”说
着,扯了扯我衣肩,隐于竹篱后,透隙张望。
我见她摄手摄脚,虽作此“小人之行”,但提裙、倾腰、伸首,神情举止不
失优雅,依稀可见当年贾氏才女的淘气顽皮,颇觉有趣,低声道:“这更不堪啦,
贵妃娘娘藏头藏脑,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贾妃依然故我,并未回头,面色傲然应道:“出人意料,方见高明,这是兵
法,你懂不懂?”说着,脚跟忽向后踢:“该死,筠儿,你踩到我啦!”
我目光垂下,见她长裙覆地,一瓣莲勾一闪,隐入裙中不见,裙衣柔顺,贴
体而依,到了臀际,渐鼓渐圆,勾勒出两弯弧线,隐见香臀饱肥。忽然想起那句
“妇人肥大,用一小男共交接,大俊也!”,不由气血沸腾,暗思:“她虽称不
上‘肥大’二字,但身量高挑,体肌丰满,锦帐之内,若全然露体,定是满床肥
白。”
贾妃尚在俯观,眉结微微拧起:“筠儿,你在看什么?”
我忙道:“啊,我怕又踩到姑姑的裙子。”
贾妃侧身低颈,以手拢裙,这一兜拢,姿态曼妙,恰似仕女画中人。见我满
脸呆滞,她眸中闪过一丝疑色,口中只道:“那边打起来啦,你那新娘的父亲不
好惹哦。”
我便掩饰着凑近竹篱,只见纪红书扶着一名少女立于一片绿地上,那少女背
朝这边,似被制住了身子,一动不能动,纪红书则笑吟吟地以言语惹逗陆幽盟。
一名中年文士,愈听愈怒,想来正是那陆幽盟,几番气难平复,朝纪红书扑去,
均被宋恣拦劝而回。宋恣身法甚怪,不论陆幽盟作何攻势,他都是上身不动,脚
步挪移,笑嘻嘻的,两手作势前推,既像劝架,又像一道移动屏障,将纪红书隔
在身后。
“红书这死女子!”贾妃低啐了一句,又赞道:“筠儿,新娘子好美!”
原来这时纪红书见陆幽盟扑得较近,将那少女拉转身来,推肩而行,那少女
如提线木偶般,身板僵直,因被挟制,她神色无奈,羞而难言,但并未失了端庄
沉静的气度,远远望去,余辉照在她脸上,肤色娇白,眼睫甚长,双瞳剪水,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