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利益集团中的各个部分,生生相息,息息关联,哪是一朝一夕形成,一朝一夕可以摧毁得了的?
王易安天真,江兄也跟着天真……他谢武甫可不天真,没理由去躺这趟浑水。
当王易安气势汹汹地找过来时,谢武甫正在洗衣服。
院子里阳光正好,那是块空地,上面茵茵绿草,用几根竹竿随意搭了个架子出来,以备晾晒衣服。
谢武甫面前摆了个大木盆,那是找江余借来的。木盆宽而敞,因为常年用于洗衣服,浸润湿滑,谢武甫修长却布满茧子的手在水里进进出出。
&ldo;谢武甫,我听江余说你拒绝帮我,是不是真的?&rdo;
谢武甫没有抬头,仍旧认真地搓着手下的衣服:&ldo;是。&rdo;
&ldo;当真?你可知我将来是要做父母官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rdo;
谢武甫打断她:&ldo;你这套说辞,江兄已经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我,不必多费口舌。&rdo;
王易安蹲在他面前,一脸纳闷:&ldo;那你怎么毫无反应?我自认为这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力十足呀!&rdo;
谢武甫重重地搁下揉洗的衣服,王易安躲闪不及,溅了一脸水。
&ldo;你干嘛呀?&rdo;
王易安没好气地抬手用袖子抹掉。
&ldo;我们认识多少年了?&rdo;
&ldo;问这个干嘛?&rdo;
&ldo;别管那么多,你且回答我。&rdo;
&ldo;五岁那年认识的,我今年十六,十一年了。&rdo;
&ldo;十一年足够认清一个人吗?&rdo;
&ldo;按理来说,是可以的……但我不明白你的问题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联。&rdo;
&ldo;十一年,你一直是个自私任性的士族子弟,在你心目中一直没有除自己之外的事,更遑论家国大义,地方百姓?你这套说辞骗骗江兄可以,但来糊弄我,实在糊弄不过去。你让我帮你惩治黄北山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报复心,在他面前找回脸面罢了,跟什么黎民百姓、伸张正义、不畏□□一丁点关系都没有。&rdo;
王易安咽咽口水,目光闪烁:&ldo;我承认先前是自私任性,但人生这么长,我就不会变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