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眯成了月牙。
“你要我去见你娘?”
“父皇要你去。”
“那你不想我去?”
“……胡搅蛮缠。”
他愤然丢下话,甩袖又要走。
可他又忘了,叶舜华这块狗皮膏药,黏上就没那么容易甩脱。
刚迈出两步,一阵丝帛摩擦的声音响起,他觉得身上一轻。
“你……”
光天化日的,外袍被人剥了,偏那剥衣服的人还十分有理。
“四殿下衣裳都湿了,着了风寒怎么办?再说,这也不是我们侯府的待客之道,我去叫人给你烘干再走不迟。”
安永清额角直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必。”
“不行。”
她不给,反而在怀里紧紧抱着,冲他挑挑眉。
“有本事,你自己抢回去。”
安永清下意识想叫屹川,但一瞧,人还在手忙脚乱的解着自己。
冤孽啊!
安永清一甩袍摆箭步上前,速度之快,袖口上祥云纹在她眼底抹成了彩霞。
有意思。
叶舜华玩心大起,错步闪开,把袍子往头顶一抛,两手空出来往他的臂上擒过去,嘴里还不闲着。
“你要是想我去,就好好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安永清一咬牙,任她抓住手臂,另一手高举,只想接住袍子。
眼看指尖还差一寸就碰到了,可谁想她一手抓肩、一手扣腕、再一脚踢在他腘窝处,居然硬生生给他按在了地上。
更可气的是,那件外袍不偏不倚,落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你快说!”她耀武扬威,得意得很。“不会说我教你说!我的亲亲好瑾儿,我求你明日去赴宴!”
什么亲亲好瑾儿!!!
安永清的耳根赤红,但五脏六腑都翻腾着怨气。
她怕是他的克星吧?!这三日他过得比三年还要漫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不忍了!忍不了了!
于是就在叶舜华还自鸣得意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大力弹开了她,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安永清满眼杀气,单手扼着她的脖子,把她结结实实按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