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军……”乱离看着突然到访,一脸惨淡的穆青慈担忧地问了一句。
听到乱离的声音她缓缓抬头,脸色早已恢复如初,平静如水,再也看不出波澜!继而开口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答应我的事情么?”
乱离放松一笑:“当然记得,他日穆将军护我们出城,我便告诉穆将军你一直无法找到的一个答案!”
穆青慈坐了下来,自顾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淡淡道:“那么,今日你便告诉我吧,我随后自会护你们出城!这样你也不用再担心你的同伴行踪被发现了!”
“乱离不明白,为何穆将军突然就想知道答案了呢?”乱离看着坐在眼前的穆青慈不解道。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身世经历一直拖着她让她走不出阴影,却也无法提起勇气去面对。
“呵,或许,我现在已经能经得起所有结果了吧!”穆青慈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乱离不再看她,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眸子已经由黑色变成了青色……他要看和她有关的过去。
许久,他的眸子恢复正常,望向穆青慈,迟迟才开口:“穆将军,的确不是穆老将军的孩子……”
“呵……呵……”穆青慈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却如巨石沉入海底般沉重。接而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那么久呢?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又随他而去?”
在她的双亲离世之后,她无意之中从他父亲的老部下覃叔口中得知她的身世,然而她一再追问之下,覃叔宁愿自己了结性命也不愿再对她透露半分。
当眼前这个白发男子来找她,要和她做交易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出口,然而却矛盾地迟迟不敢从他口中知道真相……她害怕听到的就是现在的答案……
。。。
 ;。。。 ; ; 当穆青慈忙完军务,已是日上三竿。她搁下笔,视线落在墙上的一件青色披风上,才想起早上是叶天辰离开的时候忘记拿走了。
她走过去,取下那件披风,闻了闻上面熟悉的淡淡香味,让她觉得温暖异常,竟让她觉得有种像家一样熟悉的温暖。当她看到披风上划出的一道口子时,她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上一次叶天辰和她在郊外纵马时被树枝划破的。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叫人缝好……他对她的一切都体贴入微,唯独对自己却这么不上心,他这个人对于自己的事什么都无所谓。却总取笑她不会照顾好自己,就连跟他说起他的剑穗被陈康拿去的时候,他也只是无所谓一笑:“我当然知道是他拿走的,不过只要能帮到你,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还要顺着你们的道让我故意对那个百里扶郎有意思,你不介意吧?”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愿意为了他不在乎那些异样眼光的原因。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母亲经常在灯下为父亲缝补衣服的场景,那是她极少数愿意回忆的温暖之一。然而她从小就不喜欢做女红,就连自己的衣衫也是下人们做的。
她脑子一转,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她的书房之中,竟似一点女儿家的东西都没有。
“红儿?”她唤了一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容貌清丽的绿衣丫鬟。她轻轻笑道:“去把你的针线取过来给我!”
那小丫鬟的目光停在她手上的那件披风上,立刻明白了,笑答道:“将军,还是让奴婢来做这些吧!”
“不妨事,你把针线取过来就是了。”
红儿见她如此便不再坚持,她来将军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穆将军这么温柔,尽显女儿姿态,好似这千年坚冰融化了一般。往日那些冷淡一扫而光。一想到穆青慈的身世,如今却有了这样的变化,她不禁为她高兴起来,看来这叶统领三年的热情终于捂热了穆将军的心。
红儿取来了针线,穆青慈便开始穿针引线动起手来,红儿站在一边,给她指点,两人说说笑笑,像极了平常大家闺秀做女红的场景,这是她第一次放下了剑,为一个男人缝起衣服来……
就巴掌宽的一道口子,穆青慈竟花了三个多时辰才把那道口子缝好,当她把她的“杰作”给红儿看时,那歪歪斜斜的针脚,红儿不禁尴尬一笑。
“是不是缝的不好?”穆青慈看着红儿的表情担忧道。
“我看啊,这样已经不错了,这可是我们将军第一次做女红,好不好可不是别人说了算,得这披风的主人说了才算,反正啊,我们将军从来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红儿打趣道。
“你这丫头,这么贫嘴,往日怎么看不出来!”穆青慈佯怒道。
“是将军往日一心扑在军务上,只关心那些打仗的将士,别说我们这些下人,就是你自己也忽略了呢,将军也可以和平常女子拥有一样的快乐!”红儿笑道。
“和平常女子一样的快乐……”穆青慈重复呢喃这红儿的话,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神色。
“哎呀!”当红儿取过她手中的披风时,她不禁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