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挺刁,行事狠辣,武功亦非常好,居然生擒了那窝土匪,还扒光了人家的衣服,放在光秃秃的山嵴上吹了一宿冷风。有趣,太有趣了。他到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强的生命力!
那时候,他没发现自己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是因为她。
“七杀,放消息去司马家,就说周芷兰要为姬凤倾抢夺武林盟主之位,让他小心点儿。另外……别让周芷兰在武林大会上受伤。”
他的意思,轩辕七杀应该很清楚,两方挑唆,战况会更激烈,至于矛盾嘛当然也会很激烈。而游戏的结果,他已经有些等不及看了。
当他们终于入了西秦国,已是又三日后,间者传来的消息又令他大为兴奋。确实,他很久没有如此兴奋的感觉,好似比算计成了西秦皇都鬼方三国,还要来得有趣。
一个仅二八年华的小丫头,居然把个武林大会闹得一塌糊涂,还偷偷在司马老头的脸上做了一幅一月难消的山水画。
他知道,他如此好心情的模样,定让七杀和焙之诧异好几天。
宿在当地最好的茶社里,耳边都是谈论那周芷兰。欺压尚朝名将耶律镇恶,以美马计抢了耶律镇恶为皇帝购买的精良好马;周芷兰天生一副狐媚相,其性淫乱无耻,竟然跟石嵴山万名土匪作乱一夜,使得石嵴山上淫声浪叫整整一夜不休;周芷兰大逆不道,跑到新一届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上捣乱不说,还要求所有武林人为西秦国卖命,昭明其谋逆之心……
如此臭名声,看姬凤倾还能如何宠爱于她?
皇都春宴,也曾数度与姬凤倾有过交峰。那男人霸气天成,有着天生的王者气势,让人不自禁地就想臣服在其面前。虽然也懂得收敛峰芒,但双凤眸中的野心早已藏不住。是矣,他才能轻易挑唆了赧帝,借鬼方之刀除去或削弱西秦势力。
这样一个骄傲又霸气的男人,会忍受自己宠爱的女人,拥有如此狼籍的声名吗?
事实上,在姬凤倾对待周芷兰一事上,是他第一次计算错误。
那夜,间者送来最新的消息,让一向喜于幕后谋策的他,生出了想要见见那女人的念头。
“海顺死在她门口,姬凤倾仅是封锁消息?!”
海顺是个清官,他拿万千金银也诱惑不了他。偏偏他好色,而且口味极刁,喜好奇特。他曾送去数名美人,博得宠爱不过数月,消息到是套来不少,但没有一个能长期留在海顺身边。海顺虽好色,倒还没有迷失到因此坏正事的地步。没想到居然对周芷兰动了心性儿,当着姬凤倾的面要人。他利用宴会后的一场不欢而散,让轩辕七杀除了海顺丢在周芷兰院门口。如此确凿不更的事实,没料到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姬凤倾竟连最基本的拘捕审问都没有,完全包庇了周芷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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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是把双刃剑。
他从小就非常清楚,他那位尚朝声名极盛、艳极无双的娘亲教会了他情爱的第一课。爱情是毒药,能让你多么快乐,就能让你多么痛苦。而痛到极点,就是极致的疯狂,疯狂过后呢?
他不知道疯狂过后会如何,但他很清楚,凡是能令他失控的东西,早就被他消弥于无形了。
轩辕七杀被他命去送东西,暂时未回,捏碎了刚由间者送来的消息,索性独自出去走走。
西秦的春,清爽,干利,连风也带着一股硬劲儿,掀乱了他的鬓发和衣袂。带来一堆爱慕眼神,悠然一笑,想起丘齐国的那颗大桃花,这般春光旎景,定已醉在美人怀中,还未起床吧!
宣于谨总说他不懂享受人生,把个情趣全落在了谋算人身上,实在有负大好韶华。
难道非要投在女人身上,才叫享受人生么?瞧着天下人那般又惊又喜或慌或乱地兜转在自己手掌心的感觉,于他正是极致的享受。
女人,那般脆弱的存在,实在不适合跟他玩这样的游戏。
楚淮国的王宫里,那一堆的女人,和因此附生的男男女女,都是麻烦。
女人,不愧是祸水的代称。
“死土匪,你给我站住——”
“臭女人,有本事你就追啊——”
杂沓声由远而近,头顶忽闪过一片暗影,他仰头看去,西北的阳光正炽烈高挂,习惯了江淮的柔和日光,一时有些不适应,一块黑物从刚才逃走的反方向射去,但听啊的一声,后面追来跃在半空的身影明显一顿,直直落了下来。
他想躲避时,头顶一弯红纱铺下,掩去了那蛰眼的日光,似远天的霞,朝他兜身罩下。
身上的女人香馥柔软,却也砸得他浑身发疼。
该死的,怎么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