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警察把泼妇一样的秀莲拉开,嘱咐我爸爸不得再用家庭暴力对待孩子后,又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
秀莲等警察走了以后,继续对我破口大骂,我很例外地没回骂,而只是木木地呆着。
倒是擎诺忍不住了,一脸凌厉地对秀莲大喝:“妈!你住口!你凭什么骂小猪?你有什么资格骂小猪?小猪是警察送回来的,我哥被那帮人打成那样,小猪落在他们手里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等着你骂她?你做人别太自私了!”
秀莲被儿子训斥的一愣一愣的,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屁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开始哭泣。
我爸爸也不管她,一直搬着我的脸看,问我发生什么事了,问我有没有事?有没有被打?
我讥刺地说:“人
家对我很好,没掐我脖子,也没打的我满脸是血。”
我爸爸脸红了,呐呐地支吾了几句,让我别怪他,当时他是失心疯了。
擎诺呵斥我,不许我对爸爸态度不好。我一扭头,没当没听见。
这个白天和晚上对我来说,太痛苦太漫长,一昼一夜我几乎水米未进,嘴唇干裂,擎诺用医院的一次性杯子倒了水给我喝,给我买了些面包,我才得以勉强支持下来,摇摇晃晃地坐着,苦苦等待着润石的消息,内心煎熬无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天亮的时候,医生终于出来了,说润石脱险了,还得观察几天,说润石全身多处骨裂,皮肉被打开了很多大口子,失血过多,幸好脏器没被打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最后医生说被打成这样的人活下来的几率不多,亏得润石的身体底子惊人的强壮才坚持了下来。
接下来,秀莲又哭又笑。我爸爸如释重负。
擎诺眼里含泪,嘴角却满是微笑。
我呢?我不知道。只是那种深沉的悲伤和那种深沉的狂喜交错让我昏沉沉。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幢房子。有时,锁的,却是连自己都惊骇和无法想象的东西。
我不想打开我的房子。
我在家里一口气昏睡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醒来了,刚吃了点东西,就被脸色黑沉黑沉的擎诺拉去了医院,我心里嘟囔:“天不下雨你下雨!天不打雷你打雷!”
不过我自知罪孽深重,闭紧了嘴巴,一副逆来顺受的童养媳的姿态,跟着他一溜小跑,准备到时候如果挨打就嚎叫着求饶,求饶不过撒腿就溜。
上一次我给润石的妇联投诉热线是多少来?好像不是110,也不是119,那是?
到了润石的病房,润石全身打了很多石膏,精神却很不错。
看见好像丧家犬一样失魂落魄的我,润石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一派波澜不惊、预料之中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秀莲和爸爸都在,他们俩黑着脸,靠!现在不缺煤,用的着3个人都黑着脸伪装三无牌的蜂窝煤吗?
我爸爸按下破口大骂的秀莲,逼我把全部事情讲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