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到火堆旁,往火里扔了几把柴枝,在地上躺下。
地上有一堆枝叶,那是他的床。
她瞧着他躺下后,拿过包袱,更换撕破的衣服。
“对不起,刚才撕破了你的衣服,到山下后,我买一套给你。”
他向她道歉。
她扯起刚从包袱中取出的衣服,掩住*的身子,把目光转注过去。
他仰面躺着,目光注视着房顶,根本没瞟她一眼。
她的心陡地又激动起来,胸脯急剧地起伏。
柴枝“劈啪”地响着,火苗窜起老高,将她窈窕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房踏板上。
她换好衣服,来到火堆穷。
他已闭上了眼,均匀地呼吸着,像是已经入睡。
火堆的另一边,也有一堆枯枝,枯枝上盏着膛条,上面还有一块白单布。
这是为她准备的床。
她凝立了片刻,取下白单布,走到他的身边,将白单布铺在地上。
她肯定他没睡着,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她很自然,很大方地在他身旁躺下,侧转身子,伸出玉臂。
轻轻地搂住了他。
他似乎没有反应,仍然静静地躺着。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小嘴微翘着,似在等待着什么。
柴火正旺,房里暖和和的。
空气有些异样的震荡,是无声的,但这无声的震荡,却在心中回响。
火光渐渐地淡了下去。
空气也在渐淡的火中冻结。
她已经睡熟了。
她头搁在他结实的胸堂上,手轻勾着他的脖子,随缩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躯,她睡很香,很甜,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归宿在温暖的巢中。
他却没能入睡,一双夜狼似的眼睛,享勾勾地盯着房顶。
经过夜里的一幕,他觉得自己变了许多,他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冷酷无情,江湖固然险恶,但人心亦非像师傅说的那么险恶。
眼前的这位姑娘,不就是因帮助自己,而陷入如此困境。
自己不是也答应护送这位姑娘去沧州?
谁也没有帮助谁的义务,然而,他们却竟愿相互帮助。原来,人是有感情的。
他体会到人世间有许多事让人无法理解,但又让人无法不接受。
他遇到的事就是这样。
房外隐约的传来一声狼嗥。
他眼中棱芒一闪。
又是一声狠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