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推开胡莲衣,别过头道:“我没事,只是不想说话而已。kanshupu”
“没事?你这样还叫没事?”胡莲衣伸手变出一面镜子放到若若面前。“你若没事,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一张脸苍白得没半点血色,活像个鬼。”
“我……”若若又蹙起眉,欲言又止。“莲衣你别再问了,我不想随便找理由敷衍你。”
“那就笑一笑给我看,以前的若若可是成天嘻嘻哈哈的。你笑一笑,我就当做你真的没事。”
若若拿她没辙,只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笑得好酸、好苦,胡莲衣着着看着,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算了算了,你别笑了,”
“那就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若若鼻子一酸,笑立刻转为泪。
胡莲衣试着猜测会让若若这样反常的缘故。若若既已回到摘月山,自是获得长老们的准许,那她应当不是为了担心被放逐一事——事实上,她在人间的那些时候,也没见她愁眉苦脸。那么是有可能的,就是那件事了。
“是因为白泽长老?”胡莲衣轻声问。
若若一听“白泽”二字,浑身微微地颤抖。虽不答话,胡莲衣也看出了端倪。
唉!果然是为了白泽长老!
真不晓得该怎么说她才好,叹了口气,胡莲衣道:“不想他离开的话,就去留他呀,他那么疼你,绝对会听你的。”她以为若若是知道了白泽长老要走的消息,才会变得如失魂落魄。
若若听着胡莲衣的话,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白泽要离开?他要离开摘月山!
胡莲衣自顾着又道:“就算真留不住,天界也不是多遥远的地方,又不是生离死别,一辈子都见不到面——若若?”胡莲衣看着扑到她面前的若若,低叫。
“白泽为什么要走?他为什么要走?”若若着急地摇着胡莲衣,直追问,神色十分惶恐惊慌。
“白泽长老本来就不是我们狐族之辈,他回天界也是自然的呀。”若若慌张的神色反让胡莲衣想逗她一逗。
若若闻言又是一震,整个人呆在胡莲衣面前,像成了化石,一动也不动。
胡莲衣这才跟着慌了。若若是怎么了嘛!难道她还不知道白泽长老要回天界?糟了!都怪她糊涂,若若最近足不出户的,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若若……”试着叫唤几声,若若都恍若未闻,令胡莲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若若回过神,又抓着胡莲衣的手,问道:“莲衣,你是骗我的,是吧?白泽没有要回天界,对不对?”
胡莲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说:“若若,我没有骗你,你要接受事实,而不是逃避。”
若若连自我欺骗的勇气也丧失殆尽了。白泽要走了,真的要远远地离开她了……
“他走了没有?”她颤抖地问。
胡莲衣摇头。“还没。不过,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吧。”
听见白泽尚未离开,若若的心又开始犹豫起来。他还没走,她该去找他吗?若去找他,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胡莲衣观察着若若的神色。“想去见他就去呀!犹豫什么呢?我认识的若若可不是个胆小鬼,可不会连去见最重要的人一面的勇气也没有。”
胡莲衣的话恍如一颗巨石投在若若的心湖里,荡起一阵波涛,教若若如梦初醒。是呀,她的勇气到哪去了?她为什么变得这么胆小?莫常恒让她看了过去,她还觉悟不过来吗?
过去,她就是因为逃避自己,结果一切都毁了。五百年后的今天。她还要再因自己的胆怯而再后悔一次吗?不!她不想再次后侮。她爱白泽!而现在,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仿佛下定了决心,若若开口:“莲衣,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胡莲衣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代表我不是在对牛弹琴。”挡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又问:“你打算怎么做呢?”
若若沉吟了下,漾开一朵无比灿烂的笑容。“我要去告诉他我的心意。”
胡莲衣点点头。“嗯。”
“让他知道,我爱他。”若若笑得好灿烂。
什么?胡莲衣着实被若若给吓到了。若若刚说了什么?她听错了吧?若若说“爱”!可神仙是不能说爱的呀!
待胡莲衣自震惊中回神,若若早不知去向。她不禁跺了跺脚,真是……,她绝对会被若若给害死。
爱!难道这就是若若和白泽长者之间的问题?
“你真的不想去见她一面?”狐族的长老在替白泽钱别的席上问道。
见若若一面?想啊,但是……“她不会想见我的。”白泽摇头,举杯告别。
长老们亦举起杯向白泽告别,屋外却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众人正欲询问来者何人,那人却已推开门,冲了进来。
是若若!席上的长老们和白泽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