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见状,连忙重新上了一副用膳的银具。
而后纷纷退下。
丹桂在内殿收好药材后,也沿着墙角走了出来,对着李泽修欠了欠身,而后也想要退下。
李泽修却突然开口将她叫住,而后捏着手中的红釉杯赏玩,漫不经心地道:
“你家公主今日身上可好?”
丹桂愣了愣,看了一眼站在桌案前低头沉默不语的李浔芜,如实答道:
“公主…今日近晌午时分才起,奴婢依照陛下的吩咐,将醒酒汤和清淡的膳食一应备好,公主都用了……”
李泽修听罢,放下手中杯盏,抬头看了看面色略显苍白的李浔芜,开口道: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守着吧。出去跟张宽说一声,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进来。”
丹桂欠身应下,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李浔芜一眼,而后慢慢退了出去,将殿门合上。
殿门一关,李浔芜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
再抬起头时,灯火下,皇帝正对着她招手。
李浔芜犹疑片刻,低着头默默走了过去,将自已的左手放进了李泽修的手掌心里。
今日从见到李泽修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察出了皇帝的反常,只是不知他因何如此。
是自已偷偷避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还是她今日在勤政殿外偷看陆卿时被他的人瞧见了?
或者又是因为什么别的……
李浔芜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自已的哪件事情败露了。
李泽修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已的腿,示意李浔芜坐上去。
李浔芜正在最心虚的时候,自然不敢忤逆他。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皇帝的腿上。
李泽修将她的一把细腰轻轻搂住,帮她坐稳,而后举起自已同她十指交缠的手,对着灯火,去看那皓腕上的华贵凤镯,柔声道:
“真好看,芜儿喜欢吗?”
李浔芜不敢看他,只能点了点头。
李泽修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目光缱绻,许诺道:
“昨日你的生辰,朕欠下你一个愿望,这镯子便是见证,以后你想要什么,或是让朕办什么事,拿着它,朕什么都会答应你。”
李浔芜听罢,抿了抿唇,轻声道:
“多谢皇兄的美意,只是这镯子太过扎眼,臣妹日日戴着,让旁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李泽修凤目微眯,伸出两指托起李浔芜的下巴,冷声道:
“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戴了?”
李浔芜一对上他慑人的目光,便立即移开了视线,她偏过了头,微微靠在李泽修的宽阔的肩膀上,细语道:
“不是不想戴,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舍不得戴。这镯子上面的赤珠那么珍贵,若是磕一下划一下,臣妹自然是要心疼的。”
李泽修听了,神色初霁,他拍了拍李浔芜瘦弱的背,柔声道:
“既然这样,那朕待会教给你摘下来的办法,你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吧。”
李浔芜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还未缓过神来,又听皇帝问她道:
“芜儿从昨夜一直睡到今日晌午,起来后,难道就没走出去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