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扬州城的武馆因为或多或少的都和那次“乱党谋逆”有关,所以早先的武馆都已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曾经扬州城还有“十大武馆”,而今偌大的扬州城,一家出息的武馆都没有了。
其次,也是由于“乱党谋逆案”,扬州城曾经进行了血腥残忍的“十日镇压”,遵循着当时还是太子、如今已经是大汉皇帝的刘景业的命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搞得人心惶惶,至今谈之色变。
至于眼下扬州城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热闹,那都是从其他地方迁入的人口。同时,习择还从车夫口中听到一条让人有些无语的说法:扬州城里似乎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从邦联偷渡过来的!
习择暗想,难不成从邦联偷渡到大汉帝国的人会被聚拢到扬州城?
聊着聊着,习择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大兄弟,我听说这扬州城里有一个什么张氏商会,据说是咱们扬州城最有钱的一家人,富可敌国,你给我说说,这张氏正这么厉害?”
车夫笑道:“小伙子,孤陋寡闻吧?这张氏商会啊,早已经是昨日黄花,枯萎凋零咯。”习择心头一跳,“怎么说?”
“就在不久前,锦衣卫查出这张氏商会暗中资助乱党,还和邦联那边勾搭……勾搭成奸,对,就是勾搭成奸!大概七八天以前,张氏商会就已经给抄家了……”
习择听了脸色骤然一变,好在他控制住了,并没有失态,“不能吧,张氏商会也是老字号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蠢,不但资助乱党,更勾结邦联,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是要株连九族的!”
“可不是要株连九族,就在三天前,除了张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其他的都已经在刑场被砍了脑袋,我还去看了,啧啧,那景象,上千个人排成排,砍头刀下去,滚一地的脑袋……”
不等他说完,习择就追问道:“大兄弟,你说除了张家的重要人物?”
车夫道:“是啊。张家的重要人物属于重刑犯,已经被押送去京城了,据说是要在京城受审问斩。啧啧,别的也就罢了,有钱的就知道作威作福,没几个好东西,可那个张夫人和张家小姐……那可真是可惜了,年轻又漂亮,被砍脑袋真是太可惜了啊。”
车夫没有注意到习择凝重的神色,依然眉飞色舞的说着:“说到这个,张老弟(习择现在的假身份姓张),我跟你说个趣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往外传,我跟你说啊,市井里都在传,说张氏商会被抄家灭门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勾结乱党,通敌叛国,而是当今那位天子想要把那位貌美如花的张夫人招进宫里去耍。张夫人脾气刚烈忠贞,抗旨不尊,把咱们那位新天子惹恼了。连皇帝都敢得罪,能有好下场?”
习择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兴致,随意应付了两句,就回到了马车厢。
他现在很担心张夏花的处境!
西园魉见习择神色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习择摇了摇头:“没什么。等我祭拜完了师父,我们就立即前往大汉帝国帝都。”
如果张夏花和她的母亲真的要被斩,那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救她们!
……
快马飞驰了大约五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里距离“藏锋武馆”只有三条街的距离。穿过了“三条街”,习择看到的就是一堵破破烂烂的围墙,“藏锋武馆”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已经被砸烂,就丢在大门前,而武馆的大门上则贴着大大的一个“封”字。
“小心,有监控!”
西园魍感知力最出众,扫了一眼就现了问题。
跟着,四个人就装作逛街一般走动,完全一副瞎逛逛到了这里的模样。
这些监控根本就难不倒他们,走了一段路,西园魍就找到了一个死角,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立即闪入“藏锋武馆”当中。
里面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充斥着破旧与衰败。
当初上千弟子习武挥汗的景象早已经成了记忆。
习择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感怀旧,他径直的来到了后院,来到了霍未乙居住过的草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