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泽从茶楼中回到画舫时,元小珍正蹲在地上剥莲子呢!
翠色的纱裙迤逦的拖在地上,她本人也毫无顾忌,好像手中的莲子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颜越泽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新鲜莲子还很稚嫩的外皮,忽然有些嫉妒。他是她的夫君,结果进门了她连个笑容都不给自己,真让人生气的很呐!
房间内铺着一条贵重的波斯地毯,元小珍就抱着一堆莲蓬坐在上面,猛地看去,准以为是哪家雇的杂工呢!
颜越泽靠近地毯站着不动了,心想这么近的距离应该能发现了自己了吧!
谁料元小珍丝毫没有理会,仍旧自顾自剥着莲子,看起来颇为不亦乐乎。
颜越泽立即不满了,他心想我进门时门响难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你没有听见,还有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当作没有看见吗?
“晓晓……”腆着脸凑了过去,好像刚才在心中抱怨的人不是他一样。
元小珍往旁边躲了躲,眉头稍颦,语气不快道:“别闹,你挡着光了。”
“……”好一颗求抚摸的心瞬间碎成了片片,风一吹肯定落在外面的安平湖里。颜越泽好不伤心,干脆学着元小珍的模样,有些委屈的缩在地毯上,大有一副风萧萧易水寒的萧瑟感。
元小珍不是不曾注意颜越泽已经回来了,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反正自己不理,这货肯定会凑过来的。
所以说,颜越泽是暴露的太早,将自己某个二的本质暴露出来,才被人拿捏的如此彻底。要是他现在还是一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冷酷邪魅样儿,元小珍肯定是胆颤心惊的过来抱大腿了。
“晓晓~”
“……”
“晓晓~”好哀怨。
“什么事?”
“陪我说说嘛。”眼睛眨啊眨,虽然元小珍看不到。
“你是小孩子吗?”元小珍笑了,回眸看了颜越泽一眼,又低下头去。“只有小孩子才会找人陪他玩儿呢!”
“我……才没有!”颜越泽梗着脖子,拒绝自己和小屁孩站在同一个高度。
“不是小孩子就好。所以不要打扰我……”她说道。
“……好。”恹恹的应了一声,颜越泽百般无聊赖的抠着地毯上的羊毛。“晓晓去过京城吗?”
“京城?可能去过……”她去过北京,看过故宫算不算?
“什么叫可能?”颜越泽好奇道,手里还揪着一根揪下来的羊毛。
“那就是没去过。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咱们过几天启程去京城吧!”虽然是为了看那个人的笑话,但身边要是没有晓晓的话,肯定是会很无聊的。
旅游,还是公干?元小珍抬头睇了他一眼,问:“为什么要去?”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两人的对话平淡的竟像一对老夫妻一般。
“因为有点儿事要做。不过京城倒是蛮有趣的,晓晓去了可以买些漂亮的首饰啊~”女人都是喜欢首饰的,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我对首饰不感兴趣。”偏偏这里就有一个异类。首饰这种东西,贵的她买不起,便宜的戴着又显得廉价,倒不如不戴。反正也没有大不了的,也不是特别的喜欢。
“……我买给你嘛,有很多很漂亮的。比如项链啊,耳坠子啊……”掰着手指头数,事实上颜越泽一个大男人哪里对首饰有了解,除了胭脂香粉。
“你看我有耳洞吗?
”元小珍笑了。母亲是敏感性体质,也就是疤痕体质。若是身上有伤口的话,不仅愈合的慢,而且还会烙疤,若是调理不当,稍微感染一点点就会形成所谓的疤痕疙瘩,麻烦的很。她生下来后,母亲担心她遗传了这个麻烦的体质,就没有帮她打耳洞,也告诫她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就是受伤也要好好调养。所以,她就成了极少数没有耳朵眼女孩子中的一个。
颜越泽看向元小珍的耳垂,白白嫩嫩的像刚出水的茭白笋,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只不过,那里确实没有耳洞的痕迹。原来白白嫩嫩的耳垂这么好看啊,幸亏晓晓没有打耳洞呢!
“去嘛去嘛!晓晓要是不去的话,我会很孤单很无聊的。而且晓晓已经嫁给了我,理应出嫁从夫的!”说到后来,颜越泽不觉昂起头来,有些自得。
元小珍就是在他这幅公鸡模样的造型时回过头去的,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转了回去。虽然她不得不承认颜越泽是长得很好看,但这时不时的犯二举动,真是让人为难啊!
“好啦,我去。”要是不去的话,你又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招数来了。
颜越泽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扯着元小珍的袖子笑个不停。“晓晓,真是太好了!”
不过就是答应你同行罢了,有这么开心吗?元小珍一脸无奈,“你别扯我的袖子,手上的莲子都要掉啦!”
“说到莲子……晓晓你去摘莲蓬了吗?”那多危险啊!颜越泽皱起好看的眉,有些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