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澜笑道:“那还是趁着你是安平世子时多来几次吧,等你日后成为了安平王,怕是没有机会了。”除了在封地中的王爷,京城中的王爷们是一律不得在没有圣旨和皇帝允许的情况下离京,违者以谋反罪名处斩。这是早就有的律法,任谁也无法反对。他颇为同情的看了柳若溪一眼,眼底却笑意盎然:“可怜的若溪,冬日里肯定是缩在家里不出门的。”柳若溪可是娇惯着长大的,最为怕冷这可是京城里的人们都清楚的事实。但只有他知道,在严寒的冬日,他曾经顶着满身的雪花在树下打了一整日的拳,也曾在寒冷的冬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家中享受的时候,缩在有些寒冷的书房中偷偷看着那些兵书。
这是一个外人所不知的柳若溪,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柳若溪。谁又知道他并不想成为一个纨绔,也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只是他的出生仿佛就已经注定了,他将被迫或者是享受着那些让刻意给予他的金钱和权利。
安平王真是一个可怕而可耻的男人啊!
柳若溪并不知道贺子澜心中所想,但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恶趣味,还是怒气冲冲的张牙舞爪道:“子澜,你再笑话我,小心我一拳把你打出去马车去!”
贺子澜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道:“然而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安平世子终于像我这个柔弱的,可怜的丞相之子挥拳了吗?”
“你——可恶!”柳若溪气结。真应该让人来看看这个贺子澜到底是什么模样,剖开他的心肯定是黑色的。“你这个黑心鬼,老狐狸!”
贺子澜挥着扇子,笑眯眯道:“谁让某人的伪装可本人的可是完全不同。我可是温文尔雅的贺子澜,柔弱的贺子澜啊!”
“是啊,算计死人不偿命的贺子澜,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贺子澜,也是不会水,差点儿变鱼食的贺子澜!”
前面的话还很中听,后面的话让贺子澜脸色一红,“不准笑话我,也不看看是谁让我丢脸的。等回去后,我就学泅水!”
“哼!你以为你学泅水,我就不学了吗?!”柳若溪双手环胸,昂着头道:“我肯定比你学的好!”
贺子澜失笑,只能摇着头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肯定比我学得好。”若是再同若溪争执下去,两个人肯定又像小孩子一样吵起来。“回去京城的路上你要小心,遇上慕容陌不要硬碰硬,你也知道在你父王心中,他的地位。”
柳若溪嘲讽一笑,道:“知道啦,不就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嘛!我省的,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宅院,路上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说话。第二日清晨,贺子澜在城门口送别了柳若溪的车队,继续去寻找他的小珍姑娘了。
却说,颜越泽这边怀抱着元小珍一路回到了随园,将人小心的放在榻上,便命人去整理行装了。
当元小珍自睡梦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刚醒来的脑袋还有些混沌,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桃红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女子散着头发,神情恍惚的坐在床榻上,不觉莞尔。夫人啊,有时候还真的像小孩子一样,难怪公子宠着呢!
“夫人您已经醒了吗?奴婢来伺候您穿衣洗漱吧。”
元小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乖巧的任桃红帮她穿好衣裙,又洗了脸才清醒了。“已经不是在船上了吗?”
桃红微笑道:“夫人睡的熟,公子将夫人从船上带下来时,夫人还睡着呢!公子不忍打扰夫人水面,便将夫人抱了回来。怕马车颠簸,将夫人惊醒,还特意命人将马车放慢了速度呢!”
听到有关颜越泽的字眼,让元小珍一愣,随即就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你方才拿的是什么?”她指的是桃红进来时拿着的那只托盘。
桃花将托盘捧了过来,掀开上面的盖布给她展示起来。“是为夫人特意赶制的靴子,看起来暖和极了。京城可不比临安,那儿肯定已经冷了。”
元小珍忽然想起颜越泽说要去京城的提议,而且她也已经答应了,只是随后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忍不住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一句:蠢货。你一个笨蛋矫情个什么劲儿啊,明明心里就有些开心的,却还一副要哭的模样,真是恶心!
在心里把自己说教了一通,元小珍一抬头就对上了桃红一双讶异的双眸。完蛋了,肯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
好在桃红是一名合格的婢女,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夫人,既然您已经醒了,咱们便准备启程了。”
“什么?这么着急!”元小珍有些惊讶。
“临安同京城离得远,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若是不加紧赶路,没准儿会遇上下雪,到时候行路就不方便,夜宿也麻烦多了。”
元小珍忽然想到,这里是一个交通工具极为不发达的时代,要去往京城,说不准要耗费她无法想象的时间呢!“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免得真的被雪拦在路上,她可不觉得那马车有什么暖和的。
一想到要在冰冷的车厢里坐着,元小珍就想打喷嚏,缩脖子,流鼻涕了。她忽然想到,在小的时候和妈妈去看望姥姥做过的一次火车,那可不是一次美好的经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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