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太监耀武扬威道:“你个冷宫的贱婢,能有何事?太子妃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雨燕一声喝骂,指向那太监面门就是一通斥问,“若是出了人命,只怕你全家性命也抵偿不了!快让我进去!”
那太监张开双臂,横在她面前,趾高气扬道:“嗳……你个该死的贱婢,今儿就不让你进去了,怎么着?”
“你个狗奴才!”雨燕一时情急,竟朝那太监抽来一计耳光。
这太监未及躲闪,致使那巴掌正着额际。当即一面捂着面门呲牙咧嘴满口“贱人”地唾骂,一面欲作还手。
“崔渊,发生了何事?”吕嫦安近前问道。
那太监忙欠身施礼,“娘娘,这贱婢……”
雨燕冷不防将他扯向身后,施礼道:“奴婢见过太子妃。”
吕嫦安见她那般性子,上下打量一眼,棉里藏针地问道:“不知你是哪个殿阁的婢女?竟这般莽撞。”
雨燕欠首,回说:“奴婢雨燕,是碽妃娘娘的贴身侍婢。因有要事求见太子妃,一时情急,故此冲撞,万请太子妃恕罪。”
这“碽妃”二字听得吕嫦安双眼彻明。待其转眼朝崔渊递去一眼厉色后,又故作亲切,向雨燕伸手示意其平身道:“既有要事,速速禀来。”
“回太子妃,碽妃娘娘怕是要早产,此刻母子性命堪忧。这宫中上下都在忙着为皇后娘娘服丧之事,奴婢求助无门……”
吕嫦安一听,当即朝崔渊怒骂:“该死的奴才!”直骂得崔渊怯怯退后。
“皇后娘娘临终前有所嘱咐,教奴婢凡遇后宫要事皆来请您裁夺。”
“毋庸多言,快带本宫速往寿昌宫就是。”吕嫦安一面动身,一面朝自家侍婢吩咐,“雪鹤,你且速往几筵殿,诸事但请崔妃娘娘代为照应。”雪鹤得令速去。“霜鸾,你速去召集本宫侍婢,前往寿昌宫听候调遣。”
“是。”霜鸾得令,转头奔向东宫殿阁。
此时,又见吕嫦安回头朝崔渊斥令:“不知死活的东西,愣在那儿做甚?速往太医院,传本宫旨意,请刘院判速派几名医术精湛的医女速往寿昌宫。”
崔渊怯怯领命。
“麻利着点儿!碽妃娘娘若有何闪失,本宫要你的命!”
这一声催使,直惊得崔渊奔命似地去了。
片刻过后,寿昌宫内人已集齐。
暖阁之内,众医女正为碽妃接生,宫中侍婢亦是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吕嫦安一面随雨燕跨进宫院匆匆直奔堂门,一面追问:“碽妃娘娘几时出现的临产征兆?细细说来。”
“回娘娘,是七日前夜里。”
“这么说,正是皇后娘娘殡天当晚?”
“正是。”
“为何当时不来报与本宫?”
“奴婢本是要报的,可是碽妃娘娘一再说还未到时日,便强忍腹痛不准奴婢来报。”
“那时已有腹痛?可是膳食不当?抑或意外闪失?”
“膳食并无不妥,亦无磕碰。只是……”
“只是如何?”
“当晚娘娘说她凭窗时忽见社稷坛方向有金光冲天,致使荧惑犯了南斗,随后便腹痛不止。不知可是一时惊悸所致?”
吕嫦安听闻一怔,当即停下步子,沉吟之间若有所思,随后又问:“那异象你可亲眼得见?”
“当时奴婢虽在娘娘身边,却并未得见。可娘娘却说她分明瞧见了。”
吕嫦安听后略显踟蹰,思忖之间深舒出一口气来。
这档口,但听雨燕轻唤。于是,便回过神来说:“许是看花了眼,惊吓所致……今后有事定要及时报与本宫,倘若耽搁娘娘母子安危,本宫可要拿你是问。”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