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正是给他戴绿帽子的老婆,也就是一楼男生的母亲。
原本精致的卷发此刻像个凌乱的鸡窝,领间扣子甚至都扣岔了。
她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在胖子身后,浑身颤抖着,每走一步脸上都写满抗拒。
见此情况,有点儿眼力见的人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各种议论声、嘲讽声此起彼伏。
轻蔑、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一楼母亲身上。
见她走得慢,胖子不耐烦地停下来。
我这才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那声音嘶哑粗粝,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听得人浑身不舒服:“还不走快点?想死吗?”
女人吓得浑身一抖,目光落在胖子手里那把带血的砍刀上,几乎要哭出来:“别……别……我跟你走。”
她顺从地爬上了三轮车,胖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拽上车,然后一脚油门,三轮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宾馆老板站在门口,气得直跺脚,看着一片狼藉的宾馆大堂,敢怒不敢言。
三轮车刚走没一会儿,一辆桑塔纳呼啸而来,停在了宾馆门口。
老板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去,指着三轮车消失的方向,跟警察说个不停。
警察点点头,示意一个警员上楼查看情况,随后让老板上车,迅速朝着三轮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
等所有人驱车离开,我才从宾馆对面探出头。
环顾四周,我这才发现张小彬从胖子驱车而来的方向,一瘸一拐姗姗来迟。
他的眼眶明显被人揍过,看上去伤得还不轻。
我下意识就想冲过去问问情况,但脚步刚抬起来,忽然发现这里是主街,又生生顿住。
这里离林语家太近了,要是在白天堂而皇之与张小彬在街上交流,极容易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我深吸口气,将身形隐了回去。
我就这么站在主街对面,默默看着张小彬慢吞吞走到宾馆门口。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
看着门外的一片狼藉,以及门口那一连串还未干涸的血迹,张小彬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警察同志!抓到了是不是?我给你说,这种人必须关进去!不对,我还要他赔钱!必须赔钱!”
就在这时,上楼查看情况的警员刚刚下到一楼,就被老板娘缠了上去。
“我这地盘儿本来生意斗瞥,遭他们这么一整,勒哈啷个做生意嘛!警察同志!”
她哭诉着,不依不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