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的指示是尽快销毁山洞里的证据,免得夜长梦多。”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可是销毁这些物资需要时间,而且我们还得提防那天潜入的家伙再来捣乱。”另一道声音听上去颇为谨慎。
“哼,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贼而已。他再来,必让他有来无回。”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讥讽,似乎对对方的担忧不以为然。
薛逸风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道:“他们果然发现了我的行动,看来山洞的物资正是他们的死穴。”他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思绪保持冷静,继续观察情况。
交谈声逐渐平息,屋内的烛光依旧摇曳。薛逸风从墙角慢慢移动到后院,用手指轻轻推了推窗沿。窗户未上锁,只是被一根木条简单地抵住。他透过窗缝望去,隐约看到桌案上堆放着几张地图和一些文书。
文书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薛逸风虽然看不清楚内容,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关于山洞和物资的记录。他将窗户小心推开一个缝隙,正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道脚步声忽然从院内传来。
一名锦衣卫推开后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灯笼,似乎在例行检查。他走到窗边,目光扫过院落,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将灯笼高高举起,向窗户的方向照了过来。
薛逸风心中一紧,迅速退到一旁的树影下,将身形完全藏匿。他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右手却轻轻握上剑柄,目光紧盯着那名锦衣卫的一举一动。
“怎么好像有风动的声音?”锦衣卫低声自语,神色有些狐疑,但终究没有进一步察觉。他走到窗边查看了一圈,又提着灯笼回到了屋内。
薛逸风暗暗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大意。他退到一片更深的阴影中,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异动后,迅速沿着墙根溜回到小巷中。
站在小巷尽头,薛逸风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破旧的院落,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这些锦衣卫的确心思缜密,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看来需要从长计议,找机会将这些文书抢到手。”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幕,快速朝张福生的宅邸赶去。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息。薛逸风将昨夜探查锦衣卫据点的发现详细讲述,张福生听后眉头紧锁,手中茶盏微微颤抖:“这些人果然不是简单角色,他们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销毁证据。”
薛逸风点头:“若我们继续按兵不动,囚犯会被灭口,物资会被转移,一切线索都将化为乌有。”
张福生缓缓放下茶盏,目光坚定:“如此,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一边正面吸引注意力,一边秘密行动营救囚犯。”
两人详细分配任务:薛逸风负责带领部分乡勇潜入山洞,营救被囚人员并获取更多证据;张福生则利用边镇的声望,组织物资运输的假象,以迷惑刘世安和锦衣卫。
张福生召集了几名乡绅和忠心的仆从,在书房中商议计划:“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有任何纰漏。我会联系几位可靠的乡勇混入日常劳役,伪装成运送粮草的工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一名忠仆点头:“老爷放心,我这就去找几个信得过的老兄弟,他们虽然不善斗,却个个可靠。”
张福生拍了拍桌子:“好!一切行动要听指挥,绝不能暴露。”
与此同时,张福生还秘密联络了熟识的山庄主人陈德海。陈德海是边境一位声望颇高的商人,控制着几条隐秘的山路和小型渡口。他接到张福生的书信后,当即回复表示愿意提供撤退路线支持,并亲自赶到张家与众人商议细节。
薛逸风则利用白天时间训练几名即将随他行动的乡勇。这些乡勇虽然体格健壮,但多半缺乏实战经验。薛逸风拿起一根木棍,在院中演示:“你们要记住,我们这次行动讲究的是快速和隐秘,绝不能硬碰硬。”
他说着,用木棍模拟山洞内狭窄通道的地形:“这里是山洞入口,可能有两名守卫,我们不能贸然进攻,必须先制造动静将他们引开。”
一名年轻乡勇问道:“如果对方反应很快,我们被堵在洞里怎么办?”
薛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所以我们需要两人埋伏在出口处接应,确保我们撤退的路线不会被封死。”
与此同时,张福生一边在镇上发布招工信息,以运送粮草为名召集了一批劳力;一边派出心腹人员分头行动,将消息故意透露给刘世安的眼线:“最近镇上有大笔粮草要运往北方军营,可是没有足够的工人,需要更多人手。”
刘世安果然上钩,他安排锦衣卫暗中监视运输队,同时派出心腹探查张福生的举动。
陈德海在另一侧山路上忙得热火朝天。他手下的商队伪装成日常运输,仔细检查每一辆车的轮轴和货物:“这些都是为了掩护乡勇撤退,必须保证马车顺畅行驶,一旦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管家上前禀报道:“山庄的隐秘通道都已经安排妥当,哨岗也增派了人手,只要接应信号一出,我们可以保证安全撤离。”
陈德海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这次要玩,就玩得大一些。”
傍晚时分,薛逸风带着几名乡勇悄然出发。他们换上了深色的衣衫,将随身武器用布条裹好,以免反光暴露位置。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拔刀。”薛逸风低声提醒,“我们的任务是营救,不是硬碰硬。”
乡勇们纷纷点头,虽然紧张,但也从薛逸风的冷静中感受到了一股信心。
随着夜幕降临,他们沿着早已踩好的隐秘路径,朝着山洞方向潜行而去。而此时的镇上,张福生的假装粮草运输队已经浩浩荡荡地出发,成功吸引了刘世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