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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君子之光其晖吉也(第1页)

天下总有些看似没道理,实则却又再合乎情理不过的事。就像“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论理来说,书读的多些,道理总要懂得多。道理懂得多了,哪还会不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只是道理懂得多了,心思也就活络了,自然会懂些变通,而这变通,他们多半也是有道理可讲的。那些出身微贱的,书自然也读的少些,道理也就懂得少些。自然也就不太懂得变通了,自然也就只能谨守认同的,或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亦或是“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之类的。

孙晖有些讨厌雪,特别是那种漫天飞舞的雪。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扑向面门,然后再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钻,那种感觉简直让他抓狂。每当这种天气,他总能回忆起一些陈年旧事。那时他和父亲过着几近乞讨的生活,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父亲永远离开了自己。夺走父亲生命的,是常年的嗜烟、酗酒,是颠沛流离而积累的周身病痛,是那要人命的大雪天气,它们联手夺走了父亲的生命。至此以后孙晖誓与“凶手们”为敌,于是他既不沾染烟酒,也再无心观赏飞雪。

年的冬天似乎较往年来得更晚一些,谁料一场强劲的寒流却让已成定局的暖冬瞬间追上了季节本来该有的节奏。连绵的雨雪席卷了全国,甚至连南方的某些地方也下起了鹅毛大雪。北方的清水市,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

又是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孙晖却有着一个不得不出门的理由。他要去杀人,一个他既不认识,也没有仇怨的人。这无关善恶,只是尽责。被人豢养着,总要做些有价值的事,杀人便是如此。更何况有些恩情总是要还的,虽没人强求,但他却意愿为之。

他并非孤军作战,只是同伙们各司其职。孙晖负责一击致命。至于制造机会和其他善后事宜,则归他们负责。漫天飘雪的天气,是最适合做事的。既不会有目击证人,也不容易留下痕迹。

孙晖的目标,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曾是余万全的朋友,如今余万全落难了,他不但没有雪中送炭,却还要落井下石。他显然不是什么好人,然而也并非十足的坏人。但确实在不够朋友,仅凭这一点,就该死。孙晖决定杀了他,这算是自作主张。不为别的,只为报答余万全这些年的收留之情。

刺杀进行的十分顺利,他几乎没有遭遇什么抵抗,出手一刀直接命中要害。本来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哪知道撤离的时候竟然出了纰漏。离案发地两条街道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行人。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想要凑近看看发生了什么。孙晖没有理会远处的行人,依旧按照原定的路线逃跑,剩下的善后事宜,自会有同伴安排。

一群十多岁的孩子突然从街角出现,他们推搡打闹着,占据了凶案现场。丝毫没有在意那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矮胖中年男人。在远处行人的眼里,这分明是有一群孩子在撕打,还能不时听到些叫嚷和嘶吼。这行人的好奇心实在有些重,竟然还加快了脚步,最后干脆向这边跑了过来。待他来到进前,那群孩子突然就一哄而散,就像他们突然出现时那样。

矮胖中年男人还没断气,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左手按着肚腹,鲜血正从指头缝中汩汩流出,面部也因痛苦而扭曲。他转头看向行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他举起了右手,指向了孙晖逃跑的方向。但是经过那群孩子的干扰,任谁也想不到他指的并不是那些孩子。这一举动似乎也耗尽了他的生命,随后他便颓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也就不动弹了。

那个行人后来报了警,只是犯罪现场破坏严重,又加上极大的风雪,案子最终陷入了僵局。至于目击者提到的一群孩子行凶,法医的鉴定报告直接推翻了这一说法。因为下刀的力度和位置,都能判定行凶者是个高

大的成年男人。那群孩子只是刚巧路过,又刚巧起了些冲突罢了。

震慑那些对余万全心怀歹意的人,这是孙晖的本来意图。他想尽自己的力量为余万全减轻些压力。矮胖男人的死,虽然一定程度上起了延缓作用。但也使得对余万全的清算失去了调停的可能,只能不死不休。这一切对于孙晖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

行凶之后的孙晖,一刻也没有停留。他带着自己积蓄,准备先回自己老家避避风头。准确点来说,那里也并不是他的家乡,只是他度过短暂童年的地方。

那是一个比清水市更加靠北的地方,只是个不大的乡野小镇。孙晖一家初到这里的时,大概是年代中期。那年夏天,一对小夫妻来到镇上。男的身量挺高,得有一米八几。女的模样姣好,当时还挺着大肚子,眼看着不久就要生了,他们就是孙晖的父母。据他们自己说,在老家那边遭了大灾,眼看是不能活人了,于是两人准备到关外投亲。只是妻子身子沉重,路也敢走得太急,眼看着就要生了,只能暂时在这里安身。

那时候普遍民风淳朴,大家多是热心人,再者说他们小两口不像坏人,女怀有身孕,看着怪可怜的。就由几个长辈做主,把一间空了多年的老房子借给了他们。夫妻两个千恩万谢,简单收拾了下,当天就住在那里。这一住就算在这儿扎下了根,也不再提去关外投亲的事儿了。不久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就是后来的孙晖。孙晖的名字还是长辈们帮忙起的。那个长辈有些学问,好像是个前清的秀才出身。用他的话说“晖,光也。君子之光,其晖吉也。”。孙晖的父母当然不懂长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一定是好字眼儿就对了。

孙晖父母不再打算远走关外,于是总要琢磨些生计,总不能坐吃山空,靠着接济过活。好在他们都有些手艺,能做各色小吃和玩意儿。夫妻俩靠着这个过活,虽然赚钱不多,也能维持生计。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得也算和美。

孙晖五岁那年,家里突生变故。之后他的母亲再也没出现过,他的父亲也从此瘸了一条腿。至于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才使得这个小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有的只是当时的以讹传讹,其中不乏一些离奇古怪的说法,很难让人信服。

有人说,孙晖的母亲其实已经死了,就是被他的父亲杀的。因为他的母亲不守妇道,和其他男人有苟且之事。有天孙晖的父亲回家,正撞见两人在苟合,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人杀死,尸体就埋在他家床下。他的那条腿,就是搏斗的时候弄伤的。且不说孙晖的父亲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杀掉两个人并埋尸灭迹,单说孙晖的父母几乎形影不离,哪有时间和机会去勾搭其他人呢。这种说法,显然是极不靠谱的。

还有人说,孙晖的母亲不是人,是个深山修炼的得道狐仙。她和孙晖父亲的结合,是为了报答恩情。孩子也生,恩情也就报答完了,还是要回深山修炼的。孙晖父亲的瘸腿,就是抓着腾云驾雾的妻子,失手从空中摔下来的结果。而且仔细看孙晖的眉目,也有几分狐狸的影子。这种说法都不用细究,怪力乱神的东西,能是真的吗?无疑是人们信口胡诌的谣言。

不过有个说法,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说是孙晖的父母,并不是夫妻,而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他们确实是去关外投亲,只不过原因并不是家里遭灾,而是逃避追捕。女人有另外的丈夫,甚至还有另外的孩子。孙晖的父亲是个小手艺人,他的生意,其实是走到哪里做到哪里。那女人不知怎么和这个卖小玩意儿的好上了,甚至还怀上了孩子。她的丈夫常年在外,若是知道她偷人还怀上了孽种,肯定是要杀人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两人商量着逃到关外,那边有孙晖父亲的一个表亲。后来得知那个关外的亲戚出了意外,两人眼看投亲无果,不得已只能先安顿下来。几年之后,那

女人原本的夫家,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带人找上门来。他们带走了女人,还把男人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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