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断接近目的地的蓝点,惊愕的张了张嘴,“你穿过雷区了?怎么做到的?”
“从树上跑过去的。hongteowd”小净尘的声音稳稳的传来。
“…你怎么不早这么干?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跑,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沈奇快速滑动着屏幕。
“爸爸说,做人要脚踏实地。”小净尘认真严谨的道。
“…擦 ̄!”沈奇默默的竖起了中指。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穿过雷区以后,站在树上的小净尘刚好能够看见那隐藏在树丛之间的小木屋,她眼睛一亮,立刻跳下树,吧嗒吧嗒的跑了过去,身影迅如风,两只手不断甩出,手腕震动,小石子如机关枪的子弹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将那些隐藏在树叶之间的高科技产物统统报销。
好不容易冲到小木屋前,小净尘豪迈的一脚踹开屋门,小小的屋子空空如也,只有正中间被掀开的地板能够显示这里曾经有人存在,小净尘大步走过去,探头望向地下室,却只看见满屋子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的仪器,这里显然被人为的毁坏了。
小净尘不由得瘪瘪嘴,委屈道,“人跑了。”
“哈?”沈奇愣了愣,“在原地等我。”
五分钟以后,沈奇跑了过来,一进屋就看见静静站立的小净尘,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满脸的不高兴。
沈奇咽了口口水,将psp塞进口袋里,矮身跳下地下室,看着满屋子被毁坏的仪器,他微微蹙眉,按说他一直在用psp观察这一片地貌,如果有人类跑出来他肯定能发现的,除非那些人什么都没穿,浑身光溜溜的果奔,否则不可能逃得过psp的探查。
可是,在这种蛇虫鼠蚁满地爬的原始丛林光着身子果奔不是找死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根本没有逃跑,而是躲了起来。
躲了起来!!
沈奇摸了摸下颌,认真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密闭的地下室。
小净尘站在小屋里,蹲下|身小爪子抓挠着地面画圈圈——肿么可以木有人,太欺负贫僧了!
“咔嚓 ̄ ̄”一声轻响,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小净尘眼睛一亮,立马跳起来,探头望下去,就见那挂满显示器的墙壁竟然像门一样向两边滑开,一条灯光明亮的幕墙通道出现在眼前。
沈奇仰头看着她,“下来吧,你爸爸应该在里面。”
小净尘眼睛闪闪放光,二话不说跳下去后直奔通道,速度快得沈奇甚至来不及喊一声。
通道很长,运动鞋踩在上面发出一阵“吧嗒吧嗒 ̄”的声音,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小净尘和沈奇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廊尽头是一段向下的旋转楼梯,楼梯由玻璃铺就,一低头,视线就能够穿过层层叠叠的玻璃台阶看见无尽深处的黑暗,仿佛一只巨兽长大了嘴等待着猎物掉落。
小净尘从来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她毫不犹豫的顺着楼梯往下走,沈奇有心提醒危险,却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他也大概摸清了小净尘的脾气,安静、乖巧、武力值破表,却也出奇的一根筋,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恐怕没谁能拦得住。
沈奇认命的跟了上去。
旋转楼梯出奇的长,一路往下,刚开始的时候,沈奇还默默的数着,可是渐渐的,当台阶数超过一千以后,他自己都开始头晕了,台阶突破两千,他已经只剩下机械向下的本能,最后,他完全是浑浑噩噩的跟在小净尘身后,cpu大脑果断死机,晕乎乎的只剩下一团浆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沈奇冒险家的腿都开始颤抖脱力的时候,台阶终于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有一扇双开大门,沈奇跌跌撞撞的跟着面无表情的小净尘走上前,小净尘的爪子刚刚搭上门把,门就自动打开,门后的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同样的玻璃幕墙,同样的灯火明亮,不同的是,这次竟然有人等候,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白小姐,我们已经恭候多时,这边请。”
男人只是看着小净尘,完全无视了她身后的沈奇,小净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瞪大了溜圆的眼睛望着男人,“我爸爸呢?”
男人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抽,暗自腹诽,你怎么知道你爹一定在我们这里,问得这么直接有证据么有么?
也不知道是男人腹诽得太大声,还是小净尘难得福至心灵了一回,她竟然看懂了男人的意思——想赖?
小净尘眸光一黑,身形一闪突然发难,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膝关节骤然一阵剧痛,他腿一弯就跪了下去,结果膝盖还没着地,喉咙一紧,一只雪白粉嫩的小爪子扣住了他的咽喉骨,只要微微用力就能让他直接去见阎王。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他是全程目睹了小净尘暴力拆除天罗地网的,所以,打一照面,他就全神戒备,没想到竟然还是着了她的道,对方出手的速度太过,他完全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木有…
因为喉咙上的桎梏,男人不得不尽量仰头,眼睛紧紧盯着掌控自己生死的小姑娘,眼眶里明晃晃的写着威胁——你爹在我们手上,你给老子安分点!
可惜,小净尘根本不吃他这套,人家直接将危险说出了口,“见不到爸爸,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又是一声“杀”,妹纸你难道已经凶残到连师父的教导都撕成浮云了么?
妹纸表示,在爸爸的安危面前,一切规矩都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
男人好歹也是国家特殊机关的精英分子,哪可能因为人家一句话就屈服,所以,哪怕喉咙掌控在别人手里,他仍然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愤牛
小净尘从来不知道“挑衅”为何物,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只凭自己高兴,这也是十三年来白希景灌输给她的人生信条——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所以,亲眼确定男人的抗拒和不服,小净尘根本没有多做考量,指关节果断收紧,眼看着就要捏碎对方的喉骨,感受到喉咙上的压力以及越来越深沉的窒息,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这女人竟然真的想要杀了他?如此毫无顾忌的杀了知道白希景下落的人,她到底置白希景于何地?!
男人费力的张开嘴,像只离开水的鱼儿一般,徒劳的捕捉着空气,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阻挡不住死神的脚步,就在小净尘手指的力度加重到一个临界点,即将完成有生以来第一次杀生典礼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又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走出来,“白小姐,白先生一直在等你,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吧!”
小净尘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松开了手,男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喉骨处已经青得发紫,那狼狈的样子令他的同伴都不忍心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