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不要脸的,完全可以拿着这个典故,将他留在太学,甚至当场射杀!
反正,话语权和舆论都在儒生们手里。
是非黑白,就是他们在定。
张越笑着迎上前去,拜道:“吕世兄,今日如何有空来鄙人这甲亭了?”
“太学一别,贤弟风采,令吾犹难忘怀,故此特地上门,来叨扰贤弟,望贤弟莫要介怀……”吕温笑着道,连称呼也从‘世兄’变成了‘贤弟’,似乎在刻意的拉近关系。
“吕兄说笑了……贵客临门,真是令吾蓬荜生辉……”张越也乐得如此,顺势也改口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吕温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与张越差不多大。
但模样却有些眼熟,仿佛在那里看到过一般。
“这位是?”张越问道。
“太学王进见过张兄……”对方笑着稽首拜道:“吾闻张兄贤名已久,冒昧叨扰,还望张兄海涵……“
话虽如此,但张越却明显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的礼仪相当的生疏。
仿佛他很少与人平辈相交,语气之中更是隐隐有着些高傲。
“应该是某位二世祖?”张越在心里猜测着。
这关中地界,素来就是列侯不如狗,关内满地跑。
所以,张越也没怎么放在心里。
甚至,对于此人与吕温的到来,张越是发自内心的真正高兴和欢喜。
自数日前他命田、李昆仲在长水乡中广泛宣传自己开放藏书的决定后,第二天就甲亭就涌入了二三十名士子,甚至还有着从南陵县县城跑来的士子。
接下来几日,士子越聚越多。
直到昨日,突破了一百人。
单单靠张家,已经无法满足和接待这么多士子的食宿和抄录工作了。
田家昆仲和李氏兄弟就是忙死,也满足不了这么多士子的竹简需求。
至于住宿,那就更是一个大问题。
没办法,张越就只好广泛的发动甲亭群众。
将士子们分流到其他家庭之中借宿,又发动百姓,一起动手,上山伐竹,编织竹简。然后将编好的竹简卖给这些抄录的士子们。
价格也便宜,十斤竹简一钱。
一个普通家庭,一天可以编织百斤竹简,加上借宿和伙食钱,一天可得数十钱。
亭中百姓,见到有利可图,纷纷动员起来。
但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
不是所有的士子,都能有钱支付这每日数十钱的借宿、伙食和竹简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