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撞到沙发边沿,她被地毯角一绊,跌坐在沙发上。仰头望这人,他一双黑亮的瞳眸格外坚定,高大的身形压迫着她的感观神经,让她背脊渗渗发凉。
胸臆中梗着的一样叫委屈的东西,她咬着下唇,头微垂,倔着声低喊:“又不是你说了算!”
万岁当场败北。颓然地放下手里的蛋糕,他蹲下来,把额靠到她的膝盖处,了无神采地低喃:“我又搞砸了对不对?”他只是希望她会高兴,可是她根本不领情,这让他失望。再抬头,他脸上带着少许哀伤:“我又若你生气了吗?”英俊的五观显得可怜兮兮,两眼带着浓浓的忧郁。
淡容的神经“呯”一声被拉断,她被他这一面所迷惑了。时而霸道,时而示弱,到底哪面才是真实的他?尤在迷懵之际,他的手已爬上她的脸,抚摸着那片软滑。恍惚间,灼热的气息迫近,就在下一秒,她的唇被水般轻柔的吻堵截。
脑内一片空白,不知是不是酒精在作祟,她浑身使不上力,好像只要踫上他的吻,身体便没法反抗。
“容……”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进一步拉她入怀,把这小小的身躯困于自己与沙发背之间。眼下的人儿脸色徘红,嘴里有着淡淡的酒香,他压抑着激烈的索求,轻轻地吮吻她的唇瓣。她抵受不了这股柔情,嘴巴像受到蛊惑般为他开启。
所有的感情都被倾注进这个吻内,他辗转地吻过她的唇,手划过她的耳畔到颈脖后方,把她拉得更贴近自己。她的手渐渐的抬起,揽住了他的颈脖。这无疑是个沉默的鼓励,带着濡沫的湿吻落的她的脸颊、耳坠,再缓缓下滑至锁骨上,清淡的馨香扑进鼻孔,他深埋进她颤抖的肩胛中,呼吸略微急速地低呼:“容……容……别气我,好吗?”
淡容浑身打颤,不为别的,就是他那梦呓般的叹息声,也能轻易把她打败。更何况,这是她喜欢的男人,纵然他笨得不懂得说爱,却以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感情,这教人如何拒绝?她紧闭着双眼,无声地叹气。
时间过了好久,当一切归于平静,他的呼吸也趋向平稳。把身下的人轻推开了点,万岁与她脸贴着脸,幽幽的哀求声又再响起:“容,当我的女朋友。”
淡容低垂着眼帘,抿紧的唇又被他啄了两下。被亲过,被抱过,其实就只差嘴上确认。但他也没说,于是她赌气地把脸别到一边,撅起嘴说:“我说不可以你会罢休吗?”
听到这话他即时放下心头大石,勾起嘴角凑近她耳边,略为得意地回答:“不会!”作者有话要说:都是痛苦并快乐着。早上要到工地去,匆匆码完这章扔进存稿箱里,可能会有虫,将就一下。
43
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袋里,东西终于收拾完毕。淡容转身,就见那个别扭男臭着脸倚在门边。从刚才她宣布按原计划搬家那刻开始,他的脸色就没好过。沉默,冷眼,旁观。
“为什么非要搬走?”冰冷的话语直直砸向她。他以为俩人确定关系后,她就会改变主意,谁料她依然固执的坚持。很多时候,他完全猜不透这女人脑里想些什么,就像她非要把他去三亚的钱还给他一样,他拒绝收,她干脆把钱直接扔桌上。她的一举一动,总轻易把他惹怒。
淡容不回话,该说的都说过了,从没想过要在这长住,特别是现在大家表明态度,再住在这,她怕以后吵架后会无路可逃。
拎起背包,还有行李袋,满重的。这次离开,比她来时只多了一摞书和两套衣服,很好。
看着她艰难的把东西往门口拖,万岁终是忍不住,两步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行李。“背包自己拿!”他撂下一句话,冷着脸走了出去。
淡容撅撅嘴,慢条施理地背起背包,经过客厅,看见他今天送的礼物,又忍不住一并带走。
在去新家前,他先去了趟移动服务厅。车子停在门口时,他甚至连火也没熄,只是闷着头不说话。淡容努努嘴,径自下车。办好电话卡后,他只问了具体方位便一声不哼。
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般闹脾气。淡容暗暗叹气,拿起手机给房东打了电话,约定钥匙交收时间。
新家位于巷子里,车勉强能进去。房东阿姨早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捧着花篮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帅哥有些惊奇,不过她并没多话,把钥匙交给淡容,并说她因为晚上要去喝喜酒所以得先走。
尽管还没进去看过,也不知对方是否按她要求把家具电器都添置好,不过基于一个“信”字,淡容还是点点头。
开了地下大门,直接上楼梯,梯灯在三秒内自动开启。单是这点便比以前住的地方好,对此她颇为满意。身后跟着的人始终保持沉默,只拎着行李亦步亦趋的跟着。
上到二层,她回头望,他瞥了她一眼后别过脸,神情依然阴郁。
“要不你先回去吧。”她真不想再面对他这副尊容。
听见她的话万岁整张脸顿时变成猪肝色,他在生气,她不轻言细语地求他原谅也算了,还赶他走?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还订了位晚上俩人烛光晚餐。
万岁不发一言,尽量忍住怒火,两三步冲上来,语气生硬地说:“在哪间房?”
淡容的目光在他身上微微掠过,知道他气得不轻,也没理会,率先右转,在距离梯口最近的房间停下来,拿出钥匙开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乳胶漆味,屋里的家具比她上次来时多了些,一张半新不旧的木制沙发,还有小小的木制茶几。淡容从房间到浴室,再移步至厨房,基本上她的要求房东都解决了,虽然看得出是二手货,不过还算可以。
从厨房出来,见他站在门口没进来,淡容不禁好奇。“你在哪干嘛?”走近才发他在专注地研究门锁。
他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后又转回到门锁上。“整个房子就这么一把锁?是不是太儿嬉了?”房间门只是一扇廉价的铁门,锁更简陋,他怀疑这能不能起防盗作用。
淡容翻翻眼,这只是出租屋,当然不能跟他家比。“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谁说没有?难道她认为自己不值钱?可是他并没说出来,关上门后在室内走了一圈,越看越嫌弃。地方小不用说,家具是旧的,电器一看便知道绝不是新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