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正赶上饭时,诏儿果然守时严明。”顾寅凯放下杯盏,面露愉色。
“爹,娘!看我今日的战绩!”说话间一阵腥气传入。
再看时,只见雷川拖着一只气绝的月熊,喘息于顾诤诏豪迈挺拔的身后。
“诏儿……这是……”颜氏面色发白、心有余悸。
这么大的一只熊……若是真伤起人来……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我定北侯的儿子!有我年轻时的风貌!来人呐,将猎物收了,雷副将留宴,大家一起畅快尽兴!”顾寅凯眼中一阵明亮,立时起身,单手牵过顾诤诏的手,父子二人信步入席。
“大哥真是好身手!让言诚佩服至极!”
顾言诚也是兴奋,话音刚落,却是被曹氏紧紧的牵制住衣袖,示意不要多言。
素锦紧紧的拉住绘春的胳膊,生怕这血腥的一幕,会再次刺激到刚好几天的绘春。
“言诚,改日也带你一并出去见识下!”一杯酒下肚,顾诤诏甚是兴奋。
“好!”顾言诚刚应了一句,曹氏再次于桌下轻踩了他一脚。
“哼,什么人什么命。”颜氏眼也不抬,只是伸筷夹菜。
“爹,这头畜生身形肥硕,我想着将它分与府中众人,也让大伙过年乐呵乐呵,爹以为如何?”片刻的沉静后,顾诤诏提议。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随你,呵呵。”顾寅凯笑着应允。
“妹妹,这几日红笺那丫头病着,实在不便,诏儿辛劳,这分熊的活你去办好就是。”颜氏顺势交代曹氏。
“大夫人放心就是。”曹氏的嘴角明显僵硬了一下,旋即又硬挤出一丝笑。
你园子里最得力的大丫鬟病了,你就来使唤我?那几十口子下人都是透明的吗?好歹我也是堂堂二夫人!
也罢,老爷在此,我不与你争执,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曹氏的眼底泛过冬日的凄冷,抬手又是向顾寅凯嘘寒问暖的添酒布菜。
酒过半巡,菜也是吃得刚刚好。
席间的沉默和逢迎令顾诤诏好生憋闷。
“爹、娘,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又是这句交代。
顾诤诏挺拔的身姿再次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纵然西北的冬夜凄寒,清朗的夜空也禁不住月明星稀的敞快。
东厢前放开了臂膀武了一会儿剑,顾诤诏再次负手漫步的在别院里游走。
说是消食,却是拗不过脚下的步子。
晚饭前的那只野熊,血腥难耐。
曹氏心中有气,更是不愿隔夜再分。
及早的差了宝蟾和蝶衣那两个丫头,又找了几个粗壮的伙夫。
柴刀、剁刀的一起上,熊皮熟了那是要献给老爷、各房夫人和少爷小~姐们的。
至于熊肉,也就切成大大小小的块状,按肉性的品级一一分了。
就连马厩里的石头都分到了一块屁股骨头,可唯独就是没有兰苑那位一根熊毛。
顾诤诏这一路走来,耳边尽是听到些丫鬟婆子们惊喜的笑声。
“呀!真是大少爷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