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面圣时,父皇不多问,是因为一朝公主失踪半年才寻回,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即便什么也没有,也或多或少会传出一些有损女子声誉的流言,这对于皇室也是一种丑闻,便是调查,也是私下进行,拿不到台面上大明大方的说。
而对于整个黎盛朝,看过书的梁画兮心中自是明白。
她不抬头,拿起茶杯看了一看,又放下,抬头笑语:
“被人陷害,跌落悬崖,得人所救。”
梁泽似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妹妹,也跟着笑了。
梁画兮重新拿起了放下去的那杯茶喝了一口,说道:“嗯,这宫中的茶,果然是好茶。”
“妹妹宫中的茶总是好的。”依照他对梁画兮的了解,有些话若是想说刚才她就说了,既然没说,就是不愿说。
“如今做何打算?”梁泽看着梁画兮满脸的疼惜。
她瞧着梁泽那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模样,心中温暖。书中的梁泽很平庸,智谋也一般,但却是个君子,梁画兮觉得他不应该当太子,当个教书先生,手执戒尺,最是合适不过。
“太子哥哥,我累了,也怕了,不想争了,想过些安静的日子。”
梁画兮说的认真,她不是原先那个心思深沉,心机算尽的公主了,现在再去争,她自知自己是没有那个天分也没有那个实力的。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对书中所发生事情的预知,所以躲避危险应该还是可以的,但要重新开始争权夺利,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梁泽看出那双眸之中的真诚也看出了恐惧,只觉得梁画兮一定是受了极大的苦楚,才会这般的害怕,但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如此这般,他却不敢贸然问出口。
他甚至不敢和梁画兮说,不论争与不争,这火已经烧上来了,是浇不灭的,身处权利争斗的中心,他们谁又避得开呢?
“兮妹妹……”看着这样的梁画兮,他在心中叹息,那个遇事高傲无比,从不肯认输的长公主,头一次认输了,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说她怕了,说她想过安静的生活。
“太子哥哥,你帮我把那些幕僚都遣散了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梁泽抓住折扇,叹了一口气。
那些幕僚有一部分是梁画兮自己寻的,有一部分则是梁泽帮她找来的。
如今晗月长公主想远离争斗,放弃权利,就必须向世人表明,她是彻底的放手了,否则没有人会相信。
“想好了。”
说完回头一笑:“太子哥哥,我饿了。”
看着这处处透露着华贵的庭院,心中有些想念那个平西镇村口处的小小院落,虽简陋,但她过的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