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突然触碰骇得初沅浑身一颤,又生生忍住。
&esp;&esp;——云姨娘就在旁边看着她,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esp;&esp;初沅绝望认命,到底是跟在方嬷嬷身后,去了旁边水榭。
&esp;&esp;光线幽暧的小室中,她的声线低落且单薄:“嬷嬷,我能自己动手脱吗?”
&esp;&esp;当她是害羞,方嬷嬷点了下头。
&esp;&esp;初沅背过身去,站在朦胧的光影里,肩膀瘦削,细腰盈盈不堪一握,从头到脚的曲线,无一处不妩媚,无一处不窈窕,着实当得上一句——人间尤物。
&esp;&esp;她抬手抽掉发髻上的玉簪,青丝如瀑散落,随即,是掉在地上的披帛,襦衫,舞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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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方嬷嬷便独自从水榭走了出来。
&esp;&esp;诧异整个事情结束得如此之快,云锦珊不由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esp;&esp;方嬷嬷摇了摇头,低眉顺目叹道:“没验成,初沅姑娘她……不巧来了月事。”
&esp;&esp;闻言,云锦珊若有所思地翘起指尖,端详手上蔻丹,片刻后,她忽地一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呵,究竟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esp;&esp;暂时逃过一劫又如何?
&esp;&esp;便是小日子来了,她也有办法,让赏花宴顺利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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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变故,很快就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送到了谢言岐手上——
&esp;&esp;和小姑娘有了那样的羁绊之后,他便不可能将她置于不顾,所以上次夜探时,他就在刺史府中留了个暗卫,以负责她的安危。
&esp;&esp;然,密室中发生的种种,终究是他难以言说的过往,他并未在旁人面前提过只言片语,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暂时是个秘密。
&esp;&esp;暗卫不知其间缘由,就不曾在今日出手。
&esp;&esp;谢言岐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眸中映着的火光明昧不定。
&esp;&esp;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盈盈含泪,蹙眉呼疼的模样。
&esp;&esp;——像极了枝头上摇摇欲坠的梨花,脆弱又可怜,再也经不起半点风雨。
&esp;&esp;谢言岐闭了闭眼,脑中嗡地一声——
&esp;&esp;说到底,这是他惹下的事儿。
&esp;&esp;他理应去看看。
&esp;&esp;可再睁眼时,他松开指间燃烧殆尽的信纸,眼底的光也随之黯了瞬息。
&esp;&esp;但他去了,又能作甚?
&esp;&esp;她心心念念记挂着的,是那个为她赎身的庞老贼。
&esp;&esp;她会给姓庞的做香囊,而他能有什么?
&esp;&esp;谢言岐漆黑的眸中弥了层冷意,他不屑地提了一下唇角,又习惯性地去转早已不在的扳指。
&esp;&esp;心口的某处,好像随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就空了一瞬。
&esp;&esp;谢言岐不由一愣,陡然升起了一种,像是认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