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着初沅提起裙摆,脚踩梅花凳上了马车,奚平这才开口道:“世子,您身上的情蛊现在极不稳定,您确定,真的要去吗?”
&esp;&esp;尽管这些年来,蛊毒慢慢地被控制了下来,但每隔半年,都会频繁发作一段时间。
&esp;&esp;如今,就刚好到了那个特殊的时期。
&esp;&esp;不然的话,谢言岐也不会被庞延洪简单的一句话,带动得乱了心绪。
&esp;&esp;听了他的话,谢言岐碾动扳指,忽然提起唇角笑道:“我不去,岂不是会错过好戏?”
&esp;&esp;他倒想看看,这个姓庞的,究竟还能有什么手段。
&esp;&esp;是继续拿兄长的事情做文章?
&esp;&esp;还是,会有更大的阴谋?
&esp;&esp;他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还真是,没将蛊毒的事情放在心上。
&esp;&esp;不过想想也是,庞延洪已经拿二公子激过世子一回了。
&esp;&esp;世子就不可能再次中招。
&esp;&esp;再说了,除了世子的至亲之人,这世间也不会再有旁人,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诱发情蛊的发作。
&esp;&esp;看着谢言岐撩起衣摆登上马车的背影,奚平只祈祷,此次平泉之行,不要再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了。
&esp;&esp;马车辚辚辘辘地驶过青石大道,惠风徐徐吹来,拨动曼帘忽起忽落。
&esp;&esp;随着马车的行进,窗外的景象也在不断更迭。
&esp;&esp;初沅凝眸望向身旁的男人,问道:“世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esp;&esp;谢言岐眉眼稍抬,道:“猜猜?”
&esp;&esp;这个巧合的时间点,很难不让初沅想起三日前,梁威不怀好意地相邀。
&esp;&esp;她蓦地睁大了双眸,“难道是平泉别庄吗?”
&esp;&esp;“真聪明。”谢言岐唇畔浮笑,“怎么,怕了?”
&esp;&esp;不是说——
&esp;&esp;有他在,就不怕?
&esp;&esp;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初沅连连摆首,道:“没有的。”她咬了下唇,“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esp;&esp;意外这显而易见的鸿门宴,他竟也能轻易应下,欣然前往。
&esp;&esp;真是,恣意,又狂妄。
&esp;&esp;说着,她的眼角余光,便不经意觑见了他的手。
&esp;&esp;此时,他正慵懒后靠,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放在臂弯的那只手修长,乌黑的扳指,愈发衬得他肤色干净白皙。
&esp;&esp;见此,初沅垂首别开视线,唇角微不可查地,往上翘了下。
&esp;&esp;——好像,她也是为世子,做了些什么了。
&esp;&esp;她这点笑意,还真是如新桃初绽,漾开春色几许,美得温柔,又夺目。
&esp;&esp;谢言岐垂眸看她,挑了下眉。
&esp;&esp;这时,外边的骏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长长嘶鸣一声,带动着马车不停晃动起来。
&esp;&esp;初沅在剧烈的颠簸中失去平衡,慌乱地胡乱挥舞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