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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歷在目（第3页）

&esp;&esp;“儿臣一向以皇长兄为楷模，但是儿臣，却绝不会是、毫无悬念。

&esp;&esp;在梁帝密召苏哲----应该说林殊----进养居殿谈话完毕后，重审赤焰冤案的圣旨很快地就颁发下来了。

&esp;&esp;太子萧景琰主审，命纪王、言侯、大理寺卿叶士禎为副审，共同复查证据、掌握人证口供，务必要将这遭受莫须有罪名的七万多忠良之魂，

&esp;&esp;彻底洗刷个清清白白。

&esp;&esp;藺晨说的没错，梁帝弄错了当皇帝的意义，因为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他萧选的天下，更不是萧景禹的天下，也永远……

&esp;&esp;不会是萧景琰的天下。

&esp;&esp;大梁是大梁人的大梁，它的命运只会掌握在大梁百姓手里，所谓朝廷应要服其劳，非也享受那些锦衣玉食还谈论生辰八字前世后世。

&esp;&esp;林殊突然想到了东方凌歌也曾对着谢玉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在萧景睿的生日宴那晚上，

&esp;&esp;&039;朝廷不是最大，朝廷要服事人民，朝廷是最小的阶级。&039;

&esp;&esp;原来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东方凌歌的世界里原来是没有皇帝的。

&esp;&esp;……不晓得那样的天下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esp;&esp;他手里拿着书，目光一动不动、凝在了一个字上。

&esp;&esp;“民”。

&esp;&esp;……

&esp;&esp;“长苏，你在看书吗？”

&esp;&esp;梅长苏驀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啊……啊？”

&esp;&esp;“我说，你在看书吗？”藺晨微笑道，儘管那笑容看起来无比诡异……

&esp;&esp;“啊，为什么这么问？”

&esp;&esp;“这一页你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我记得你看书的速度似乎没有这么慢哪。”

&esp;&esp;“……好吧，我是在想……，”他顿了顿，道，“没有帝王的天下是怎样的天下。”

&esp;&esp;“什么？长苏，你可别想不开啊，”藺晨神色一凛，“花费了这么些心血，到头来你却问我&039;没有皇帝的天下&039;？你别是傻……”

&esp;&esp;“藺晨，”梅长苏截断了他的话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东方的家乡没有帝王。”

&esp;&esp;他愣了愣，露出了个了然于心的笑容，道，“长苏啊，不是我说你，这千年后的天下和现在是完全不可相以比较的，就算比较了，然后呢？你要太子大刀阔斧地将朝廷格局整个翻过来那是不可能的，即使要翻，那也只能是很小很小的一部份，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你明白吗？”

&esp;&esp;“我当然明白，何况景琰已经是大梁未来必然的天子，我更不会这么做，我只是……好奇。”

&esp;&esp;“真的只是好奇吗？”藺晨挑了挑眉道，“你还是想和凌歌、太子讨论，看看有没有哪里能做出些改变的吧？”

&esp;&esp;梅长苏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esp;&esp;“长苏，这一切自有它的因果进程，我相信即便你动了，过不了多久它也会自己变回去的。”

&esp;&esp;“东方曾经对景琰说过&039;继承和翻转&039;，或者……”

&esp;&esp;“没有或者，”他斩钉截铁地道，“不管是哪里、什么地方、多大多小，你最好都别动，你要是不想大梁垮了就别动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esp;&esp;“让我猜猜，又是……那叫什么？舒适圈？”

&esp;&esp;“算，也不算。”藺晨呷了口茶道。

&esp;&esp;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之间明白了“继承和翻转”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律法、也不是规则章程，

&esp;&esp;而是人心，是风气。

&esp;&esp;并且他相信景琰做得到。

&esp;&esp;慢慢地。

&esp;&esp;气氛渐渐静了下来，看书的继续看书、喝茶的继续喝茶，直到黎纲来报“太子殿下正在门口下马”之时，才又微微扬起了些许。

&esp;&esp;藺晨喝完了最后一杯茶，知道他们大抵有话要说，便乾脆地抬脚走出屋子，不晓得跑哪儿逍遥去了。

&esp;&esp;顺带一提，东方凌歌同萧景睿和言豫津去园林酒楼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