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下属回报的殷昊对着恰别尔笑着说道:“你的这位盟兄到是很会收买人心的!”
当属下回禀说喀布坦提出要求见殷昊和恰别尔的时候,恰别尔愤怒地说道:“你去告诉他,除非射出去的箭能转头落回箭筒;烤熟的羊羔能够欢快的奔跑;早上升起的太阳能够永远不从西边落下,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和他一起喝马奶酒。我们从此后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
“别这样!恰别尔,如果你还叫我主子,就收回刚刚发的毒誓。”殷昊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要求他,虽然他对这位称呼他为“主子”的将军永远怀着象长辈一样的敬意。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还是第一次。
恰别尔很快遵命收回了誓言,但是他很不解的看着殷昊,他也知道殷昊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说过话。
“因为不久以后我们可能会多几个朋友,其中就包括你的这位盟兄。虽然我们打了一仗,可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折断过结义的箭呢!是吧?”殷昊看着恰别尔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说你们现在还是结义兄弟。以后还会是的。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草原上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马会失蹄跌倒,人会糊涂犯错。不是吗?”
草原上结义都会交换一支属于自己箭筒里的箭,发下血誓——今生结为兄弟,如有背叛甘愿死在自己送出去的这支箭下,而如果有朝一日要断绝关系,只要将这支结义时的箭折断还给对方。算是放弃了用这支箭杀死对方的权利,同时也送回了对方当日许下的誓言。
对于殷昊的话,恰别尔是绝对信服的。于是他就让属下转告喀布坦“晚上请到大帐来喝杯马奶酒”。
当天晚上喀布坦如约来到了单于大帐。
让他感到受宠若惊的是,殷昊、恰别尔带着伊尔胡部所有主要将领等在大帐外迎候他的到来。
“萧将军!恰别尔兄弟!你们……你们这样对我,这叫我说什么好啊?”喀布坦没有料到自己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激动的老泪纵横,这眼泪一半是虚情假意,一半是真情流露,“我是罪人啊!恰别尔兄弟!我背叛了结义时的誓言。萨都大人!我……我惭愧啊!长生天啊!你就睁睁眼,降下你的雷霆怒火,雷劈了我吧!”
这老狐狸虽说是有点惭愧,但是当他发现伊尔胡人如此不计前嫌地对待他的时候,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惭愧也为了以后好说话,此刻是拿出了浑身解数来卖力的表演。
殷昊见他如此,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单于不必如此,我们还是进帐去吧!”
晚宴举行的时候,殷昊第一个举起了酒盏,敬上一盏马奶酒,说道:“大家把酒端起来,我们为了带着友情前来伊尔胡的单于感一杯。我们伊尔胡对朋友有马奶酒招待,对敌人有利箭和战刀迎候!”
喀布坦听着最后的一句,后背冒出一阵凉意,连忙说道:“萨都大人,我勒也赫部对伊尔胡没有觊觎之心,实是为了自保,迫于突鲁特的威逼才把手足之义放下,举起了不义的刀枪。这次还多亏萨都大人和恰别尔兄弟念着旧情对勒也赫部手下留情啊!我要感谢诸位,这杯酒
就算我向大家赔罪的罢!”
他说完之后,端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单于,哪里来的那么多罪要赔啊!自从我们南迁以来所有部落都对伊尔胡避而远之只有您敢于亲近。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殷昊继续好言慰解。
宴后,喀布坦和殷昊、恰别尔举行了秘密会谈。殷昊当即表示要将两座木城归还给勒也赫部。
“萨都大人,这两座木城就不必还了……”老狐狸试探性的低头谢罪以示恭敬,但是又抬眼偷望殷昊的反应。
殷昊淡然地说道:“怎么能不还呢,那两座木城守卫着的可是一条淌着金子的河啊!强占兄弟的金子这种事情可不能干啊!”
殷昊一下子就点穿了两座木城所意味着的巨大财富——原来那两座木城边上的是一条含金沙的河,老狐狸偷偷派人筑起木城秘密采沙淘金的事情早就被殷昊探知了。老狐狸一听这话立即浑身一个激灵,他心想看来他早就知道我希望收回这两座木城的真实意图了,可怕啊!
“单于,其实我倒是看中了那因贺山上的那座金矿,不知道单于能否割爱啊!”殷昊又是一句淡淡的话,可就是这句话把老狐狸惊在当场,愕然地说不出话来,“呵呵!单于不必惊慌,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那因贺山上有金矿,我也知道单于一直想将这金矿开掘出来可,一是怕被人觊觎,而是由于缺少人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