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刘病已愈地忐忑不安了。
张贺抿了抿唇,才慢慢地刘病已道:“曾孙……汝已非稚儿……凡事当思虑再三……”
——皇后比他还小三岁!
刘病已的头垂得更低了。
张贺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教训这个少年什么了,只是叮嘱:“许君之事,曾孙勿复再言!”
刘病已连忙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都没有再提许广汉的事情,刘病已只将自己在宫外这些天的情况一一说明,张贺则问了问家人,尤其是自己儿子的情况。
正说着,两人就听到堂下传来掖庭丞请见的声音。张贺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掖庭八丞,请见的这位是之前受少府之命前去正堂的。
两人见礼之后,各自坐下,掖庭丞立刻低头禀报:“少府命掖庭呈上缺员籍簿,若足下有所建言,亦随书附上。”
张贺挑眉笑道:“掖庭缺员一事,我未曾上书?”
掖庭丞也笑:“臣对少府亦答,掖庭前月即为此事上书少府。”
——若不是此事早有显露,刘病已也不会把主意到这事上。
张贺轻笑:“少府如何答君?”
掖庭丞撇了撇嘴:“少府召其丞问责。”
张贺不禁讶然:“我记得……前番上书,少府已有答复……”
掖庭丞再次点头:“正是。少府答,无人员可增派。”
张贺抚额:“……”
两人相视哂然。
好半晌,掖庭丞才道:“少府此次仍言,无人员可增予我。”
张贺点了点头:“想来亦是如此。否则,岂会命我建议?”
掖庭丞深以为然,不过,他也很好奇:“足下有何建言?”
张贺摊手,无可奈何地摇头:“能有何建言?不过就是募下蚕室……”
掖庭丞也无奈地点头:“的确……”
——掖庭不比少府属下其它官署,侍使之人除了官婢就只能是阉人,而阉人……
——他们是自事自知,但凡能有一点希望,谁愿意成阉人?
——就是必死之人,也未必都愿意走蚕室这条路……哪怕这是一条活路!
张贺也深深地叹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掖庭丞忽然抬头:“张令……”
“嗯?”张贺看向属吏。
掖庭丞低语:“……其实……少府还是有人可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