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摇了摇头:“护军协调诸将。”言下之意,当时的范明友还没有资格让他关注。
张安世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翁孙啊翁孙……”
赵充国自己也跟着轻笑。
两人慢慢地向往走去,还没出掖门,就被一个人迎头撞上。
“幼公!”
赵充国在后,一把扶住张安世,随即就听到了张安世的惊呼,他这才有空看向迎面而来的那人。
“……太仆……”赵充国也是一愣。
——真的是杜延年。
杜延年一头大汗,也伸手扶住张安世,却是顾不得谢罪,等张安世站稳了,便急道:“子孺,我稍后登门谢罪。”
见杜延年确实是一脸焦急,张安世也没有为难:“君我之间,不必言谢。”随即便拉着赵充国侧身让道,示意他去。
杜延年口中谢过,却是一步也不停,立刻往禁中去了。
张安世与赵充国都是一怔,半晌才面面相觑,却都是满腹疑问。
——“究竟怎么了?”
两位二千石都想不出来,最近能有什么事让杜延年焦急若此!
等到了午后,张安世与赵充国都知道原因了。
——全长安都知道了!
椒房殿中,年少的皇后也是瞠目结舌,半晌才问面前的宦者:“当真?”
跪着一名宦者连连点头:“真!大将军有令,悬藁街,震慑蛮夷。”
兮君这才相信了。
——藁街,蛮夷邸所在的大道。
“可曾布闻天下?”兮君追问详情。
另一名宦者连连点头:“有!”
说着,他便将此事详细说明:“乃出使大宛、楼兰、龟兹的骏马监,率其吏士共斩匈奴在西域使车。骏马监如今已拜平乐监。”
兮君没有想到他说得如此简略,不禁面露不悦之色,两名宦者立刻谢罪,却也说不出更多了——显然,他们也只知道这些了。
兮君也无意为难他们,摆了摆手,便让他们退下了。她却坐在殿中,眼睛转了转,才问左右:“谁知此中详情?”
左右皆低头不语。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那个答案,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
——霍光必然是最清楚的。
兮君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根本就没有指望左右回答,随即便自言自语地道:“问大父……太过矣……”